陈初平自己想通以后,也爬上水池,收拾干净以后回到寝宫。
床上的帷幔已经拉下,白虹接过他的外袍后,让人将烛火灭暗,退了出去。
他坐在床边,做了一会心理准备,翻身爬进去。
“那现在还是答应的吧?”他小心凑过去,贴着李欢迟后背问道。他不在意那么多了,答应了就好。
“最近不行,我不知道要多少时间。”片刻后,他听到黑暗中的声音响起。
“可你刚才还说‘好啊’!”
刚才她脑子不清醒,答应得太快,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应该先和韩徽之出宫去找人,这件事一日不解决,她一日不能安心当米虫。
“那是刚才。”
他纠结了一下,所以连那句轻描淡写的答应也没了。
“当然这段时间你要是反悔也可以。”李欢迟通情达理地说道。
这一年都能发生那么多事,一两年之间,局势瞬息万变,而且异地恋嘛,还是没电话没网络的古代版,分手率高也是很正常的。西陵再是远,再是难行,至多一个月,韩徽之也差不多应该回来了,到时候正好春暖花开,他们去哪都方便。
“我,可我……”千言万语堵在他嗓子里,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行了,早点睡吧,明天还……啊!你咬我也没用!”后脖颈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怎么会有人跟狗一样不开心就咬人啊!
陈初平将她转过来,压在身下:“你怎么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我哪样啊。”李欢迟被她压着,虽然不重,但也喘不上气,脖子还被咬着:“我对你还不够宽容吗,看看你干这些事。”
什么好事都被他占了,最好再让他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她抬起一条腿想把他踢开,陈初平闷哼一声后,松开了嘴,开始解她的衣带。
上她总比咬她强点,她坦然躺着,总觉得有些温热的东西滴在他脸上,胸口。她沉默着,什么都没说。
总不能他一哭就心软,那成什么样子了。
恭思皇后的治丧和对许家的抄没同时进行着,皇帝的回归和朝中的动荡让众人不知是忧是喜。
七日后,皇后下葬安置,第三日早晨,穆府传来消息,已经罢官的前御史大夫穆无凭,这个历经三朝的贤直士人,在留下一封罪己诏后,在自己家中绝食而死。
这种死法惨烈又体面,从穆家传出来的情况来看,这样的归宿当真是他自己决定的。
表达决心的同时,不给别人留下议论皇帝的话柄。
皇帝以国士之礼厚葬了穆无凭,并追封太师、丞相之位,赐谥文忠,令兰台撰写悼文。
皇后之事,便以此作为终结,任何人都不得再提起。
在旁人眼中,穆无凭本就是风烛残年,只是用自己已剩不多的生命,再次燃烧,照亮后代的仕途声明。
死那么惨烈,皇帝不记得他才难。
陈初平却知道,他是真的觉得愧对他的信任,至于用命换后代的前程,穆无凭知道他念旧,却也不是心软的糊涂蛋,不至于出这招昏棋。
虽然明白他某日必然会离开,但从未料到是用这种方法。
他的时代,也已经路过那么多人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