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累,天下关我什么事?为什么非要我去收整?”他埋在她肩上,话音哽咽。
这些年他已经一而再地退步了。
太后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恨他?
就因为他没有长成她希望的样子吗?
若软无能,予取予求,甚至让辰国成为季国的附属。
季国是她的血亲,难道他就不是了吗?
李欢迟只能拍着他的背安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话她现在说不出来,明明有陌生人愿意为他去死,有一班人为他鞍前马后,辰国的现状让她觉得陈初平做的不是错事。
可他的血亲并不认可,并且时刻算计着他。
所以会对自己一直以来做的事产生怀疑动摇也很正常。
他不是不崩溃,是知道不能崩溃给别人看。
一软弱,那些人就能乘虚而入,就像他这次装傻,那些人就像闻到血味的苍蝇便扑了上来。
“你还是选我对吗?”他抬起头来,黑暗中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但就是能感受到他目光灼灼。
不知这一刻,他看到的是哪个人。
“一直是。”但她还是平静且坚定地答道。
“嗯,我知道。”陈初平埋进她的颈间,将自己埋入美梦。即使所有人都抛弃他,也还是有人爱他。
第二日,雷厉风行的大清理再次开始。
其实除了许临安,太后的那些人都是一个部门的二三把手,因为常年出不了头,由欲望聚集在太后身边,实在没什么好说。
唯一是许临安,他位极人臣,一人之下。重点是他知道太后心中所向,光是为陈重光争位份便参与这场谋反,也太不理智了。
他现在被关在廷尉大牢最深处,陈初平由几名虎贲和赵棠溪陪着,亲自到地牢中看望他。
昨日他受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但他拒不接受廷尉提供的水米,嘴皮已经干裂开来。
这处牢房与所有人都分隔开,单独有门,附近都是空的,他被铁链拴在墙上,即使听到他们进来,也还是垂着头。
“你们先出去,孤要与他好好谈谈。”陈初平吩咐道。
“这,此人罪大恶极,昨日还有刺圣的举动,实在危险,陛下不应以身犯险……”赵棠溪果然唠叨起来。
“把他也给孤架出去。”他现在不想浪费精力劝赵棠溪,直接吩咐虎贲道。
两名虎贲闻言,看了看许临安的牢房,人锁在墙上,门被大铁链子缠了几道,应该不会忽然暴起伤人,便二话不说架起赵棠溪离开了。
“哎,哎你们不是陛下的护卫吗?架着我干嘛?陛下,陛下当心啊!君子不立危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