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没有回头路了。”他的仅剩的一丝理智做着无谓的挣扎,对李欢迟,也对自己做着最后的警告:“停下来,你会恨我的,李欢迟。”
话是这样说,可他握着李欢迟的手臂,生怕她真的停下来。
他心中忽然生出无数的害怕,甚至觉得有点距离也好,能远远守着她也不错,不过是他每天得多走些路。
他想要的东西不都应该费尽心思,历尽磨难才堪堪到手么?
不,她不一样,她一直很心软。
他的神明只一听到他的祈求,便降下了恩赐。这样心软,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
李欢迟记得孙嬷嬷说她家姓周来着,她以为欢迟是她的小名。可他这样叫自己,也并不觉得陌生。
听到他的拒绝,她正要停下。
“恨就恨吧,反正你也舍不得。”一声叹息般的轻笑后,攻守易势。
她若真的对他毫无感情,白鹿营那次大可扔下他离开,不会因为照顾他多做停留,更不会因为担心他的安危去而又返,反而让自己身陷囹圄变成现在的情况。
面对他这样的人,丧失戒心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输了。
屋外不知多久开始下雨,雨势不大,但淅淅沥沥,天亮前大概停不了,初夏时节,肢体的纠缠因为气温的关系越发粘腻。
陈初平毕竟是个男人,轻易就能将她摆布成自己希望的样子。可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这个姿势亲一下,换个姿势继续抱着亲一下,李欢迟被他煎蛋一样翻来覆去,虽然没有经验,但总觉得没进入正题。
而且他出的汗比她还多,不知道到底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要不今天就算了……”她睡了一半被抓起来,本来就清醒得有限,听外面这都三更天了,实在是熬不过。
陈初平撑在她身上,听到这话顿了顿,咬牙切齿道:“不行。”
他好不容易等来机会,就这么放过以后别做男人了。
解语宫晚上不留灯,视觉是一点没用,他有点后悔没把她强制留在紫宸宫。
就因为这样,触觉和别的感官格外敏感,他感受着手掌下的细腻,沉身将自己埋进恋人的身体,浑身几乎每一根汗毛都在颤抖。
因为他有些着急,李欢迟就不太好受,闷哼一声,颤抖着瑟缩。
“我……我是你的,夫君,要记住。”陈初平用力抱着她,控制着她不要乱动,吻着她的鬓角,在她耳边絮语似的低声道。
李欢迟被弄得有些疼,不过也不光是疼,只能无助地攀着他的背,尽力配合好让自己没那么难受。
“以后哪都别去了,就留在我身边,你答应我的。”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她恍惚想着,她都嫁给他了,不然还能去哪。
一阵强烈的撞击让她口中溢出细碎的叫声,没听到她的回答,陈初平有些不满:“我是谁,回答我。”
李欢迟觉得他真是麻烦,这宫里的男人还能有谁,刚才还有点酥痒的感觉,现在被他撞得不舒服了,于是张口咬在面前的肩膀上:“陈靖,你好烦。”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叫他,可寻常与动情时,自然是天差地别。
她语调娇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勾人,她指甲长了些,用力时陷进他皮肤里,肩上的啮噬微疼也让人腰酸。可这反而让他感觉到此时此刻的真实。
“知道就好。”他满足地吻了吻她的侧脸。
人生寄一世,飘零若飞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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