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楼上,贾元春正在翻看宝玉和姐妹们写的诗稿,却见小皇帝跟随林云走进来,手举着几支荷花,冲其笑道:“母后,这是儿臣帮您摘的荷花,好不好看?”
贾元春闻言惊道:“皇儿,这荷花是你自己摘的?”
“是呀,舅舅陪着朕一起划船去河里摘的。”
小皇帝这话一出口,众人全都被惊到了。
贾敏冲林云责备道:“云儿,你怎么能带着陛下去划船玩呢?”
王夫人脸色很难看,她想张嘴斥责林云几句,却被贾敏抢了先。
林云冲贾元春解释道:“娘娘勿怪,陛下想划船玩,臣原本是不该让陛下冒险的,可我又想,如果不让陛下尝试一下,他就会心心念念着此事。既然如此,还不如让臣陪着陛下划一次船,这样也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
小皇帝:“母后,舅舅说了,划船很危险的,让朕以后没有亲人在身边的时候,不要坐船玩。”
顿了顿,小皇帝又道:“母后,舅舅说前朝正德帝就是划船落水受凉驾崩的,这是真的吗?”
贾元春忙道:“是的,这也是母后不让你玩水的原因。”
“正德帝真笨,划船怎会掉下河里去呢?”
“陛下,这就是常在何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划船多了,落水的机会也大。”
林云说完,又冲贾元春道:“娘娘放心,我已经叮嘱过萧公公,不许让陛下做危险之事。”
贾元春点头道:“王爷做事,本官很放心的。”
说完,她举起手里的稿纸,冲林云笑道:“这是宝玉同几个小姐妹作的诗,王爷要不要瞧瞧?”
“算了,我还是不瞧为好。”
“哦,这是为何?”
贾敏:“娘娘有所不知,她们小姐妹平常作诗,都不让云儿瞧的。”
贾元春恍然道:“听说王爷在江南作过几篇上等佳作,她们姐妹几个是不是不好意思让王爷点评?”
贾敏:“正是。”
贾元春取出一张稿纸,递给林云道:“这是玉儿的写的诗,我以为可称魁首,你瞧瞧如何?”
林云接过稿纸一看,发现诗名正是那首杏帘在望: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
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林云看完之后,瞅了黛玉一眼,心说:“没有林妹妹帮忙,宝玉只怕又要落地了。”
黛玉见林云瞅向她,立刻心虚地低下头,她虽然觉得自己写的这首杏帘在望写得很好,可要是同兄长写的上等词作比起来,她觉得还是差得很远。
林云微笑道:“诗写得不错,想不到妹妹也很会拍马屁。”
这话说出口,顿时将大家伙都给逗乐了。
林云又冲贾元春问道:“娘娘,宝兄弟写的诗在何处?”
“喏,就是这首。”
林云接过来观瞧,见诗名叫有凤来仪:
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
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
迸砌妨阶水,穿帘碍鼎香。
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
林云看后点评道:“宝兄弟这首诗用词遣句都是上佳,就是拍马屁的功夫比玉儿还要差点。依我之见,也首有凤来仪当为魁首。”
黛玉撅起小嘴,心说,“兄长才是拍马屁的高手呢。”
果然,贾元春眉开眼笑地道:“既然王爷说好,这首有凤来仪就列为魁首好了。”
宝玉急道:“娘娘,我觉得林妹妹那首诗比我写的好多了。”
贾元春闻言秀眉微蹙,她在心里暗自叹息,“宝玉真是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在这种场合拆台呢。”
贾敏笑道:“娘娘,小孩子写的诗,不必太计划谁优谁劣,只要大家开心就好。”
贾元春:“姑母说的是,那就不排名次了。”
顿了顿,她又冲林云笑道:“本宫听说王爷是诗词大家,何不在此一展身手。”
贾母在一旁笑道:“都说王爷作词作得好,我们却从未见识过,今儿王爷正在一显身手。”
王熙凤凑趣地笑道:“王爷,我来帮你磨墨。”
探春捧着纸笔走过来,冲林云笑道:“林大哥,请。”
林云在心里暗叹一口气,“装逼一时爽,后果很严重呀。”
几个女孩子都围拢过来,就连不会写诗的迎春,惜春,阮红尘都走过来,想要瞧瞧林云写诗。
等探春将宣纸铺好,林云提笔在手,心里默默地思索,抄哪首诗词才能应景呢。
这时,他瞅见贾元春正在同贾母小声交谈着,便在心里一动。
他抬手运腕,挥笔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大字。
探春随后念道:
蝶恋花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贾元春听到探春念出的词句,立刻停止了交谈,侧耳倾听。
探春: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暮。
贾元春脱口赞道:“好词!”
林云运笔如飞,一气呵成,
探春继续念道: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干干缕。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最后这句被探春念出来,众人都听得呆住了。
贾敏的文学素养也是很高的,听完最后这句词,她也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