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阮文光的帅帐内,十几位将领面色凝重地坐在1起,等候主帅出来宣布作战命令。
军帐外,瓢泼大雨还在下个不停,这样的天气,其实并不适合大军作战。
可众将心里都明白,越是极端的天气,对他们就越有利。
何况他们还有个杀手锏,那就是安南军驻扎在红河上游,有着天时地利的优势。
现在唯1让他们担心的是,雨下得这么大,敌人在昨天夜里会不会撤走了?
就在众将等得心焦时,1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斥候从军帐外跑进来,大声喊道:“大总管在何处,我有军情要禀报。”
话音刚落,就见军帐里间传来脚步声响。
旋即,阮文光从军帐里面走出来,急切地冲斥候问道:“吕宋岛军队撤走没有?”
斥候:“回禀大总管,吕宋岛军队没撤,他们驻扎在海防城南边的1处高坡上,离港口只有5里远。”
嗡~
众将闻言都兴奋起来,敌人既然没撤,那他们就有立功机会了。
阮文光依旧不放心地问:“你们查清楚没有?会不会是敌人在故布疑阵?”
“大总管,小人带领斥候查得非常清楚,敌人的营帐外时不时地有士兵出来巡逻,而且通往港口的道路上也没有被大批士卒踩踏过的痕迹,可见敌人的主力并没有撤走。”
阮文光喜道:“辛苦了,赶紧回帐去休息吧。”
“是。”
等斥候走后,阮文光走到帅案后落坐,冲阮文琬问道:“你们昨天收集到多少船只?”
阮文琬站起身回答:“回禀大总管,末将收集到5十6只小船,还让士卒连夜捆扎了3百多个木伐,应该可以搭乘1万多名士卒。”
阮文光闻言有点不满,他原先打算要全军出动,现在因为船只和木伐数量不足,他就只能带领1万多名士卒出战。
不过,考虑到时间太紧,阮文琬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他冲众将扫了1眼,然后面色凝重地道:“吕宋王无端兴兵来犯,杀死我安南军士卒众多,此仇不报,本帅誓不为人。”
众将齐声喊道:“请大总管下令,末将决心与敌死战。”
“郑铎听令。”
1名肥胖的中年武将站起身,冲阮文光抱拳回应道:“末将在。”
“郑铎,本帅命你率领3千精兵携带十艘小船和5十个木伐绕到敌营后面,待到水势上涨,你可带领士卒乘坐小船和木伐从敌营背后发起猛攻。”
“末将尊命。”
“黎祎听令。”
“末将在。”
“你可带领1千名士卒搭乘2十只小船顺着红河绕到海防城后,阻止敌人派水兵搭乘小船前来救援。”
黎祎迟疑地道:“大总管,末将只带1千士卒,是不是太少了?”
阮文光:“红河河道狭窄,多带战船也施展不开。何况敌人的步卒都在岸上,他们能出动的兵力有限,你只需缠住他们就行。”
“末将尊命。”
“阮文琬听令。”
“末将在。”
“本帅命你率领3千士卒搭乘小船和木伐从西北方向围攻敌人大营,不得有误。”
“末将尊命。”
“程砚听令。”
“末将在。”
“你可率领1千士卒前去掘开红河堤坝,完事后立刻率领士卒搭乘木伐前来助战。”
“末将尊命。”
“其余众将随本帅1起出战,骑兵留守大营。”
“末将尊命。”
…
另1边,孙培颌站在军营的望楼里,手举望远镜向前面眺望,由于雨下得太大,他只能看到几百米以内的东西。
胡长林面色凝重地在1旁问道:“将军,敌人如果掘开河堤,会不会淹没咱们的大营?”
孙培颌:“你尽管放心,咱们选的营地要比河堤高许多,敌人如果掘开河堤,最多将咱们困住,想冲垮咱们的营地那是不可能的,”
胡长林:“依我之见,咱们就该趁着下大雨,绕到敌人背后,在他们出击的时候,突然发起猛攻,必定能击溃他们。”
孙培颌微笑道:“你说的法子我也想过,可敌将是细心之人,我猜即便下着大雨,他们也会派出斥候在周围监视我们。”
“哦,那您为何不让敢死队去抓几个带回来审问?”
“抓他们做什么,我巴不得他们能回去通风报信。”
胡长林还想再问几句,忽听远处响起咔嚓,轰隆的声音,像是大地被撕裂的声音,粗犷中夹杂着1丝不容抗拒的决绝。
站在旁边的士卒都被吓得面如土色,众人1起望向孙培颌,似是想从他脸上看到答案。
孙培颌伸手抓紧望楼的栏杆,眼神坚定地喊道:“吹号,通知全军严加戒备。”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穿透雨幕,让停靠在海边军舰上的人都听到了。
站在运兵船上等待消息的陈鹏兴奋地道:“传令,全营集合,下到小型运兵船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