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淡淡道:“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一起上吧。”
封不平闻言,急忙喝止道:“师弟,且慢!”他是三人中剑法造诣最高的一位,刚才亲眼目睹了宁远那神鬼莫测的剑法,深知此人绝非师弟所能抵挡。哪怕是自己亲自出手,也毫无胜算可言。
他越前一步,对岳夫人道:“师妹,看在同为华山一脉的情分上,我有一事相求,还望你能应允。”
岳夫人微微皱眉道:“你说吧,能答应的就答应,不能答应的自是不允。”
封不平苦笑一声:“想我封不平自那一败之后,苦修二十余载,原本以为剑法大成,想要一雪前耻。却没想到今日竟然会遇上剑法如此高绝之人,真是可悲可叹。我自以为剑法精进,却不料仍是井底之蛙。”
他顿了顿,接着又道:“我自知不是这位少侠的对手,但求能与他一战。若我身死,只求师妹你能放过我师弟一马。剑宗......剑宗不能因我一念之差而断绝传承。”
岳夫人看向宁远,见他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话。她心中权衡利弊后,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师兄!”丛不弃激动地大叫道,“让我来阻他一阵,你走!你的剑法高于我,剑宗一脉需由你来传承!”他说着就要挺身而出,却被封不平按住了肩膀。
“你接不了他一招的。”封不平摇头道,“在旁看好了,看清我和他的招数。日后若能想出破解之法,便是我华山剑宗的幸事。”意思是让丛不弃从旁观察自己和宁远的对决,以期能从中领悟出破解对方剑招的法门。
丛不弃闻言虎目含泪,缓缓点头。他知道师兄说的是实话,自己确实不是宁远的对手。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师兄能够战胜对方了。
封不平转身面对宁远,神色凝重道:“我乃封不平,剑宗不肖弟子,自创一套剑法,名为‘狂风快剑’,还请赐教。”
说罢一声长啸,踏出几步,长剑化作寒芒直击宁远。出招迅若闪电,带起隐隐的风雷声。
宁远也不还击,只如一叶孤舟,任凭波涛汹涌,狂风呼啸,在那惊涛骇浪中随波飘荡,却无论浪涛如何急涌,始终没有被淹没。
随着时间的推移,封不平的剑招越来越急,如同暴虐的狂风,似要将宁远撕裂开来,然而无论他如何攻击,却始终无法触及到宁远的衣角分毫。
岳夫人站在一丈之外,只觉劲风袭来,身上衣衫猎猎作响,脸上感到阵阵刺痛,那是对剑意所产生的感应。
她看向宁远的眼中现出忧虑,没想到封不平剑法如此惊人,已经远在自己之上,哪怕是丈夫对上他,胜败也是未知之数,心想,宁远如此年轻,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正要上前时,忽见宁远长剑刺出,穿过密密麻麻的剑网,一剑刺在封不平左肩上。这一剑是如此的突兀,剑光只是一闪而逝,封不平身上已是血光乍现,接着剑影消失,狂风散去,只余下怔怔站着的封不平。
他脸色苍白无比,喃喃道:“罢了,罢了!老夫技不如人,该当如此......”说罢他望了岳夫人一眼,横剑自刎。
“封师兄!”丛不弃大叫一声,跪倒在他面前泪流满面,“你、你......”
封不平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手一垂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