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甩开聋老太太的胳膊道:“你回哪门子家啊,你的房子已经被充公了,你已经没有房子了。”
“那让傻柱来看我,让傻柱来看我也行啊!”
聋老太太老泪纵横地恳求道。
警员看聋老太太始终执迷不悟,跟着魔了一样,只好拿出了他从街道办调来的
公证书。
上面,有傻柱亲手签的字。聋老太太认识傻柱的字迹。
当看到傻柱亲笔签名的公证书时,聋老太太整个人都垮了下去。她双手瑟缩着,脸部肌肉都颤抖了起来。
那种垮不是身体状态的垮,而是精神状态的垮。
一瞬间,老太太整个人都老了十岁。
警员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连证据都拿出来了,聋老太太不信也得信了。
这一刻,她内心极度的痛苦,她觉得自己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黑暗像高山
一样压着她,像大海淹没她,话也说不出来,气也透不出来,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和她此刻所感受的痛苦相比,这种痛苦是那样的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
傻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寄托了,也是唯一的依靠。
有了傻柱在,她才觉得自己没有被世界抛弃,才没有众判亲离。可如今,这个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抓不住了!
傻柱已经不认她了!
她软倒在床上,一种无名的哀怆淹没了她,疲惫的脑筋开始有点麻痹,她觉得一切的力量都从自己身上失去了。眼前只是一片荒凉,没有希望,没有拯救,从胀痛的耳鸣声中,只传出一声缠绵不断的绝望的惨叫。
她知道自己是个敌特,名声很差,但她没想到自己孙子竟是如此赤裸裸地嫌弃自己。
她一直拿傻柱当亲孙子,可傻柱已经拿她当敌特,当人民的罪人看待了。“是啊,我一个敌特,谁会来照顾我啊?”
“我是个敌特,我罪该万死!”
聋老太太不断的咒骂着自己。她的心起初像火一般热,到此时化做冰一样冷,犹如断线木偶,手足禅软。
聋老太太哑口无言,像是被一双大手扼住了咽喉。
她哭了一会儿,便开始双眼发直的望着天花板。
警员走后。
聋老太太双目无神地爬起来。
她将病床上的床单卷成绳子。
然后把绳子挂到门沿上。
她踩着凳子,把脖子伸过绳子,接着就把凳子给蹬倒了,正当她两眼发白的在空中打扑棱时,来给她换药的护士来了。
看到聋老太太这个样子,赶紧叫人过来把聋老太太救了过来。
过一会儿。
聋老太太醒了过来。
她双眼泪水迷蒙着,浑身都在颤抖。
“我的孙子不认我了,我的孙子不认我了……”
就跟傻柱一样,不断地呢喃着。
警员看了看她,转身走了。
监狱里。
秦淮茹刚从工作间出来。
就被警员叫到一旁去了。
“秦淮茹,你愿不愿意照顾聋老太太?”
秦淮茹闻言,直接道:“我才不愿意照顾她,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警员道:“可她现在已经全身瘫痪了,急需要一个人照顾,我想了想,监狱里你最合适了,你之前跟她认识,还是一个大院的,你帮忙照顾聋老太太,我可以允许你不去工作间劳改,怎么样?”
秦淮茹摇摇头:“我不害怕劳改,我还想指着劳改能让我减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