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叔说:“这样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华安问:“为什么啊李叔,会对大脑产生危害吗?”
李叔说:“多新鲜啊,这种技术电磁雨之前就有了,那会儿可以通过语言暗示和技术手段重现一个人的记忆,当然也可以进行修改。别的国家就用这种手段培养间谍,被修改过记忆的人大脑有时候会错乱,轻则让你精神恍惚,重则产生幻觉,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你想想,假如你家突然住进来一个陌生人,这个人如同幽灵一样,你赶也赶不走,他有时候会突然出现给你一个嘴巴,有时候会捅你一刀,这就是你的大脑将要面临的情况。”
“这种情况是双向的吗?假如我获得了对方的记忆,他会有所察觉吗?”
“应该不会,这种记忆错乱的情况是单项的,但我不清楚那个异能者的具体能力,也许他可以把两个人的记忆彻底打乱也说不定。”
“我还想借此机会一窥张望的记忆呢,不能老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我准备想办法搞他一次,”华安说。
“你不是太在乎么,”李汐说,“现在想报复他?”
华安说:“也不算报复,这小子在临走时说他把我的所有行动都准确地预测到了,他猜到我进监狱后会主动勾搭姜慈宇,会打听空人的事情,然后和他套近乎,还说即便知道了这些都是他安排的,我也不会发脾气。你不觉得他这么说很气人吗?”
李汐说:“他这么说是挺过分的,但我觉得和他把你关进监狱相比,你居然会因为这个生气,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李叔说:“总之你听我的,不要再和他来往了,这人心术不正,哪怕出发点是好的,这种人没有原则没有底线,谁知道以后还会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我明白了李叔。”
“这就对了,”李叔和华安又干一杯。
“李叔,我只是假设,有没有可能通过训练的方式,给别人看假的记忆,然后再趁机获取别人的记忆?”
“你刚才还答应我,你打听这些干嘛?”
“我就是好奇嘛,没别的想法。”
李叔叹了口气,“你说的训练方法是存在的,我只知道大概原理,不知道具体执行过程和细节。这样做相当于欺骗自己的大脑,是非常困难复杂的操作,通常是为了掩盖某些关键信息,这些信息很重,只能以记忆的方式存在。这种操作类似于催眠,但比催眠要难很多,成功率且需要大量的练习。你就别往这个方向上动脑筋了。”
华安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随便问问。那获取别人记忆的方法呢?”
李叔笑了,“你想让偷窥别人的回忆,然后再想办法给这段记忆从自己的大脑里抹去对不对?很难的,不是没有机会,只不过成功率同样很低,稍微有点失误,你的脑子就废了。”
“没事儿,我能再生,大脑应该也可以的,之前在法雅只剩下脑袋了,不也没事儿吗。”
李汐瞪了他一眼,华安赶紧改口,“我开玩笑的,你们别当真。”
“不过这次进监狱,不全是坏事,我领悟了一个道理。”
“你说。”
华安说:“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太难了,那个监狱里异能者和普通人关在一起,异能者会被注射药剂失去异能。我发现没了异能后干什么都不顺利,太难了。”
“那可不,你以为我们普通人的日子好过啊,”李叔说:“我们这一家算是很走运的了,有稳定的收入,没病没灾的。”
华安使劲点头表示同意。
他从李汐家离开时已经快下午两点,这顿饭他们吃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
这是他这几天最开心的几小时,华安回家后,又开始发愁,他还没真正下定决定,是否要让张望探查自己的记忆。
他想找个人聊聊,于是联系了周平。
遗憾地是周平离开城环区了,在通讯中他和华安道歉,说知道了华安的遭遇,但什么都帮不上,他把自己赚来的那部分留给华安了,华安很像拒绝但周平说完就挂断电话。
周平不在,华安能聊天的对象只剩下司凌娜了,她可不是理想的倾诉对象,没说几句就会开始嘲笑华安,要么就耍大小姐脾气,总之让华安很头疼。
但华安今天实在太想找人聊聊天了,他只好联系司凌娜。
司凌娜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两人约在她家附近的小餐馆里见面。
“说吧,想跟我商量什么?”司凌娜说到。
华安看着菜单,他点了两杯饮料,“张望想让我共享记忆。”
华安把今天早上的事告诉司凌娜,他已经做好被嘲笑的准备。
“算了吧,别再管他了,”司凌娜一反常态地没有取笑华安的软弱,“他的事留给他自己,你别再上赶着去找了。”
华安喝了口热柠檬茶,“我怕我不合作,他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他还能怎样?”
“不知道,比如用辛娅的研究来要挟我之类的。他说辛娅那边已经有很大进展了,预计今年就能安排李汐的手术。”
司凌娜说:“辛娅才不会被他摆布呢,再说了,辛娅现在和他的领导在一块,张望这小子才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