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以后,华安已经完全适应了监狱中的生活。
每隔三天注射一次压制异能的药物,华安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彻底适应药剂带来的副作用,每次注射完身体都很虚弱,但通常第二天能彻底恢复。
李汐和司凌娜每周过来看他,顺便给他带点东西。
华安的酒馆一直被查封,李汐的生活恢复原状,她跟着她爸爸一起学习经营诊所。
华安在狱中度过了新年和春节,直到天气转暖,春天来了。
在监狱的这段时间,华安和姜慈宇聊得很投机,华安发现姜慈宇和自己有许多共同之处。比如比起按部就班地做事,他们更倾向走捷径,虽然在道德和法律上有些问题,但他们更喜欢真金白银带来的安全感。
通过和姜慈宇闲聊,华安对空人的情况有了更多了解,他们偶尔也会聊一下姜慈宇女儿的事情。
华安还是无法和张望取得直接联系,他不再奢望能提前出去,只求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年。
但即便是如此简单的愿望,也落空了。
那是春节过后的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
华安他们完成播种任务后回到牢房,吃过味同嚼蜡的晚饭后,他们喝了点李汐偷偷带给华安的酒。
华安原本以为明天也会和今天一样,早上起来去干农活,但他没能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
事情发生在夜里。
华安已经熟睡,他被一阵急促地喊叫声吵醒。
声音的来源是刚入狱时欺负过他的矮个子中年男人。
他大喊着来人。
华安揉揉眼睛,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发疯般大喊的矮个子。
其他狱友被吵醒,不少人咒骂他让他赶紧闭嘴。
华安发现他的声音中伴随着一种诡异的咕噜咕噜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嘴巴里似的。
男人的喊叫声逐渐平息,他倒在地上。
接着是屋里的另外一个狱友,他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喉咙,脖子上出现许多到血痕。
他尝试开口说话,却无法发出声音。
随后是姜慈宇,他也出现同样的症状,他跑到水龙头前拼命喝水,但很快也倒在水池边。
华安跑到他身边,姜慈宇痛苦地抽搐着,他的鼻孔、眼窝和嘴巴里冒出大量白色丝状物,很快没有了呼吸。
“快来人啊!”华安大喊着。
除他以外的三名狱友已经死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然,他觉得头疼欲裂,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嗓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气管。
现在轮到他了。
华安敲打着铁门,远处传来脚步声。
牢房门口的灯亮了,几名狱警冲到牢房里,华安的意识在此中断。
华安再次醒来,已身处异室。
这里不是监狱中的病房,天花板很明亮,盖在身上的被子松松软软,监狱里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他想看看其他方向,却动弹不得。
房间的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是一名护士,她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她检查了连在华安身上的仪器,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来了一名医生,医生小声和护士说着什么,华安听不清。
医生走到华安床边说道:“能听到我说话吗?”
华安点点头。
“身体有没有感觉哪里疼?”
华安摇摇头。
“你好好休息,你现在安全了,”医生说完离开了病房。
他说自己安全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起其余三人,他们八成已经死了,只有自己活了下来。
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华安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华安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张望。
华安挣扎着起身,张望制止了他,“好好躺着,你的监狱生活已经结束了。”
华安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嘴上戴着呼吸机,他无法开口。
张望看出华安的心思,“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你好好休息,等恢复好了咱们再聊。我跟李汐说你已经醒了,她一会儿就来。”
华安感激地点点头。
“有一些事情我要告诉你,”张望说,“和你一个牢房的其余三人全部死亡。”
华安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
“我已经帮你把刑期缩短,出院后你就自由了。”
这是华安没有预料到的,想到终于自由了,华安无比激动。
张望说:“这段时间挺辛苦的吧,抱歉之前一直没有及时联系,法雅的情况越来越糟,现在已经很危险了。”
华安困惑地看着张望,李汐跟他说过法雅的情况不太乐观,难道异能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对立形势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