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尚书,本官何时像你说的那样?”
“我捧的是巴老夫人,跟陈庆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宁腾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买的股票,就是陈庆发行的。”
蒙毅耐着性子说道。
“这明明是巴氏矿业的股票,字据清晰,怎会变成陈庆的?”
宁腾晃着手中的凭条据理力争。
“你……好,好。”
蒙毅知道对方在诡辩,也懒得继续纠缠。
宁腾见他脸色阴沉,笑着说:“不瞒蒙尚书,本官家中的纺织工坊需要不少煤炭。”
“纺织与煤炭有什么干系?”
“老尚书莫非忘了,麻料要先沤好了才能纺线。”
“小民小户往水里一丢,沤上十天半个月慢慢等就是了。”
“我每日里几千上万贯流转,根本等不起呀!”
“额外花费些钱财,用煤炭烧火再添以辅料,一日即可成!”
宁腾道明缘由,凑近了压低声音:“你可要小心,陈庆心黑得很。”
“早前我就打听过,他卖给大户人家的炭跟市面上可不是一个价。”
“买得越多,价格越贵。”
“简直就是讹人。”
蒙毅顿时恼火:“他怎能如此?”
“他不是一贯如此嘛!你能奈何得了他?”
宁腾无奈叹息。
“您家里的水泥工坊建成以后,需要的煤炭更多吧?”
“方才巴清氏售股的时候,您怎么不多买一些?”
“分利的时候不取钱财,只要开采出来的煤炭,肯定比陈庆那贼厮便宜多了!”
蒙毅恍然大悟:“你怎么不早说!”
宁腾投去爱莫能助的眼神。
说了你能听吗?
况且发行的股票又不多,我自己都差点买不到。
还能留给你?
“蒙尚书先别着急。”
“好些人其实都是看在巴氏清的份上凑个热闹,其实用不着那些股份。”
“回头你派人来这里盯着,多花些钱从别人手里收买一些。”
“总归不会误了自家产业。”
宁腾好心地劝道。
蒙毅点点头。
说的有理!
不过今天来的都是高官显贵,哪个都不缺钱。
说不得要豁出这张老脸,让他们卖蒙家几分面子了。
“许大夫,准备好了没有?”
许巩昌坐立难安,在屏风后团团乱转。
陈庆一出声,差点把他吓得跳起来。
“侯爷,许某籍籍无名之辈,在巴老夫人之后登台不太合适吧?”
他忐忑为难地说道。
“这不就是你心中所念吗?”
“出人头地,闻达于公卿。”
“本侯不过是让你事先体验一下。”
“来吧,外面都在等着。”
在陈庆的催促下,许巩昌再次整理衣冠,步履飞快地跟随在后。
“是他?”
宁腾稍感意外。
就凭许巩昌,也配出现在今天的场合?
是了,人家如今攀上高枝啦!
传闻他又在皇家银行贷了一大笔钱,把布市经营得初见眉目了。
好巧不巧,宁家如今做的就是纺织工坊!
宁腾神色冷峻。
布市的股票他势在必得!
一日为仆,你终生都逃不脱我的掌控!
蒙毅此时乱了心志,察觉到宁腾的变化后,不禁起疑:莫非接下来售卖的股票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好处?
错过了巴氏矿业,额外又要耗费人情又要多花钱才能把股票买回来。
这回该不该……
蒙毅望向台上,目光飞快地从陈庆身上掠过。
我买的是商号的股票,与你又没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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