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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你搁这儿红烧鲍鱼呢?(1 / 2)

王芷茵开开心心地回娘家探亲,结果被母亲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

偏偏陈庆未和她圆房这件事还羞于启齿,相当于吃了个哑巴亏。

好不容易甩脱了王夫人的纠缠,她气呼呼地去找府里的护院叔伯们叙旧去了。

陈庆这个女婿的待遇则要好得多。

尤其是各色新奇的礼物拿出来之后,王翦父子满面红光,对其更加满意。

“岳祖父请看。”

陈庆把一尊修复过的瓷瓶递了过去。

原先瓶身处有一处瑕疵,兴许是烧制的时候摆放的位置有问题,釉料熔化得不够充分,疤疤癞癞地十分难看。

经过相里菱的巧手施为,在疤面上用漆料绘成了古朴的松枝,一颗大的气泡被做成了雀眼。

乍看下去,根本分辨不出它原本是残次品。

“此物价值连城,乃是内务府所制?”

“那……”

王翦打量了片刻,不禁担忧地问。

“岳祖父勿虑,此物是烧制出的劣品,不堪使用。”

“完美无瑕的精品,定然是要进奉宫中的。”

陈庆淡然地说。

“哦。”

王翦这才松了口气。

他知道陈庆胆大妄为,就怕这个孙婿不知轻重,把内务府的东西当成自己家的,还拿来送礼。

“剩下的几样都是试制的样品。”

“因为前所未见,也不知其中是否有毒害。”

“我等为人臣子,自然要以身作则,为君分忧。”

“待确认安全无虞后,再进奉宫中。”

陈庆大义凛然地说。

“咳。”

王贲被逗得发笑,牵动肺部旧伤,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占皇家的便宜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也就陛下不计较这些小节,但凡换个心胸狭隘的皇帝,怕是够你喝一壶的。

“贤婿此番登门,可是有所求?”

他面色平静地问。

“呃,岳丈既然说,那我遮遮掩掩反而不太好意思了。”

陈庆在二人的注视下,试探着说:“听芷茵说,侯府历年积攒的铜钱堆积如山,朽烂生锈者不计其数,白白损耗了无数钱财。”

“内务府恰好有督造铜钱之职。”

“若是岳丈信得过小婿,不如拿来翻新一下。”

“几十万贯不嫌少,一百万贯也不嫌多。”

王翦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父子二人下意识对视一眼:你可真有个好女儿(孙女)呀!

“王府历年的爵禄、赏赐、佃租,以及各项收益加起来,确实积攒了不少钱财。”

“藏于地窖中朽坏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不知道火耗怎么算的?”

“钱什么时候能拿回来?”

王翦和王贲对陈庆的人品非常不放心。

他干的缺德事太多了!

把钱给了他,那还能回来吗?

“火耗不计,来的时候是多少,回去的时候不会少一枚。”

“钱嘛,到时候我让芷茵亲自送还回来。”

陈庆暗暗不爽。

我都说借了,你们就不能顺水推舟说不用还了?

王家一门双侯,每年领取的俸禄、田租不计其数,你们作为长辈还对我抠抠搜搜的,好意思吗?

“火耗不计?”

“那你这是图的什么?”

“熔炼铜钱的损耗虽然不多,但是数目庞大的话,也不是一笔小钱。”

王翦不太相信他的话。

“岳祖父,铸币一事,其利无穷。”

“火耗这点毛毛雨亏了就亏了,别的地方我能百倍千倍的赚回来。”

陈庆信心十足地说。

他不收火耗,就是为了给各地郡府做出榜样,彻底断了贪腐的源头。

在金融手段不发达的古代,火耗毫无疑问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有油水的一项苛捐杂税。

百姓缴纳粮食,要额外征收‘鼠雀耗’。

缴纳铜钱,则以银钱缺损、朽烂为由征收火耗。

明朝时,开始成为朝廷定例,在鞑清时被发扬光大。

号称永不加赋的糠稀大帝,一度将火耗征收到了80%以上。

明面上交100钱的税赋,加上火耗就变成了180钱,几近翻倍!

糠稀曾自夸:“我鞑清远胜于大明!”

起码在火耗钱这一项,80%对比10%-20%,确实是远远胜出的。

“岳祖父,孙婿岂会妄言。”

“铸币权在手,我一分不贪墨,照样能赚个盆满钵满。”

陈庆见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肯信,叹息着摇头。

当下从铸币中牟利的手段无非以次充好、偷工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