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现身后,真龙气息也自然而然地流露而出。
李冶再怎么不相信,哪里还辨认不出那是真正的……龙!
但是,真龙不是只在北漠活动么?数万年来一直如此啊。
而且眼前这条龙,似乎,有点小?反正气息比起横亘在无衍仙宗山门里的那条龙尸还要弱数分。
他的神念仔细扫过,察觉眼前的真龙,其境界气息是寻常修行者的七境。
场间陡然出现另一股气息,天际处正在勉力强撑的周行言也注意到了,挡下许乐乐的剑气后,他的神念也往下探去,紧接着,他的神情也变得十分精彩,与李冶一般无二。
“这是……真龙?!”周行言忍不住惊呼,目光顾不得前方的许乐乐,而是吃惊无比地往下落去,盯着盘在苏憾身上那条金灿灿的龙躯。
许乐乐也不着急追击,见初九现身相护,师兄无碍,他松了一口气,云淡风轻地笑道:“吓一跳了吧?哈哈。”
“它是北漠那条真龙?不,不对,与真正的真龙相比,似乎太过弱小了。”周行言心念电转,“是真龙的子嗣?为什么它会在北漠之外?”
接着,他极为讶然地抬头看向许乐乐,“你们,攀上了北漠的真龙一脉?”
他有些晕乎,这是数万年来都无人做到的事情,真龙的力量如此强大,有它们作为后盾,自家宗门若与他们正面冲突,似乎讨不了好。
许乐乐耸耸肩,没有解释,而是任由周行言去解读。
若能引起他们忌惮,那以后三人宗在东仙境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他一震手中的青螭剑,再次欺身上前。
天际,再次剑气横飞,将云团切得七零八落。
下方,李冶心中也确实警钟大作,出乎预料的场景,也是让他说话有些结巴起来:“你……你与北漠的真龙有……什么关系?”
“那是我阿父。”初九龇牙,而后动了动身子,说道:“这链子捆在身上硌得慌,快解开,不然我就向我阿父告状了!”
李冶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挥手解开了囚仙链。
他快速消化着一条真龙在北漠外现身的事实,快速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口中迟疑着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眼神忌惮无比地在苏憾和初九身上来回转。
“苏憾是我小弟。”初九放开苏憾,在他身外盘旋,维护之意十分明显。
李冶沉默下来,半晌后才说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初九。”
他想了想,向初九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在下李冶,乃这世间最强大的宗门青螭剑宗中,无出峰的长老。”
初九挠了挠头,也习惯性地向对方回礼——礼貌还是要有的。
李冶愣了一下,心道有戏。
接着,他便说道:“真龙一族久居北漠,或许不知世间之事。若真龙要入世,要寻找合作的对象,我青螭剑宗绝对是不二之选。我宗乃世间战力最强的宗门,一剑出鞘,世人莫不敢低头。而你身边的少年,其野鸡宗门也好,自身的实力也罢,与我等相比,都是蝼蚁与巨象的区别。
“阁下不若舍开那少年,与我青螭剑宗结盟?如若你愿意,待我拿下这少年,我们便立即启程回宗,直接与宗主商议此事,如何?”
李冶心中有些期待,倘若眼前的小真龙同意,那往后的日子里,青螭剑宗便是当之无愧的世间
什么无衍仙宗、渡业佛宗,从此只能匍匍在自家宗门脚下。
而自己,也将是宗门崛起的最大功臣。
近几年来,青螭剑宗在东仙境里的风评每况愈下,虽然实力是有的,但被接连的事件一搅合,宗门的威严已是一降再降。
罪魁祸首自然便是眼前的白袍少年。
因此,宗门正亟需一件正面的事情,来提升逐渐滑落的风评。
而还有什么事,能比得过与真龙一脉结盟更涨声势呢?
眼前的小真龙,便是机会!
他内心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可初九却摆了摆尾巴,不甚在意地说道:“青螭剑宗?我曾听人说过,那地方狗都不去。”
李冶一愣,脸皮逐渐涨成了猪肝色,压抑着怒气喝道:“一派胡言!是谁?竟敢如此折辱我宗?我定要一剑灭了他!”
初九眨眨眼:“是龙人族的族长说的,我在北漠的时候听他说的。”
“……”李冶的怒气凝固在脸上,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苏憾却多看了初九两眼,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龙人族族长会说出这样的话?按理说,龙人族久居北漠,而青螭剑宗也不至于无故去触怒它们,二者之间的仇怨从哪里来的?
等此事结束,得好好问问初九才行。
李冶又想说些什么来说服初九,它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拒绝道:“别白费力气了,我对你们青螭剑宗没兴趣,我阿父也是,北漠龙人族也是。按龙族长的说法,他不提枪杀上你们山门就不错啦。”
李冶内心一堵,简直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