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族人皆治国之良才,都必须给咱完完整整的回京,不然坏了咱出游的心情,咱可就要生气了。”
多少真心话总是在玩笑间流露。
这一刻皇帝朱重八就在干这样的事。
赵征自然答应。
不就是完完整整回家吗,多么简单的事。
总不可能真有人自己找死吧?
……
“標儿,你怎么看?咱要他在外的族人过去救灾,他却偏要从家中挑选,还言若生乱便死罪。”
“外面那些族人不是他这一支的对头吗,莫不是情报有误?”
“二虎?”
砰!
“末将有罪!这就去查!”
无辜的二虎再次躺枪,明明有关赵征这个马甲的一切,都是他们父子二人一手经办。
“虎将军且慢!”
还好太子朱標及时回神,拉了二虎一把。
“父皇!这赵侍郎是靠着我们的支持才得以上位,在这件事情上,他肯定不会撒谎,三妹回信中也有从赵府管家那里得到的佐证和亲身经历。”
“再说此次是为灾情,赵府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出差错,想来这赵侍郎又尤其醉心格物,心思简单,所以我们或许也应该往简单了猜。”
“往简单了猜?你是说这一次他是在排除异己,让自己放心在工部做研究?”
皇帝朱重八别的话他不听,但自己妹子与好大儿的话,他肯定听得进去。
一往这方面一想,他还真觉得有点儿可能。
“其身为家主,说排除异己或许不恰当,但借此外放理念不合的族人,却是极有可能。”
“当然,儿臣也不敢排除其是在派出自己亲近。”
“但无论这八人是赵府内哪一派,其目的都是可能在借此做出成绩表名态度,拉拢作为激进派的十八巡查,彻底掌握府内话语权。”
“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赵府当初是由上谏才得到的施展才华的机会,想来作为现家主的赵侍郎,即使其是保守派,也不会轻易放弃同为一姓的一家人。”
赵征表现出心思简单,但心思简单不代表傻,简单也有简单的用法。
太子朱標的每一句建议都在皇帝朱重八的舒适区中,让他听的是直点头。
“標儿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那这么看,咱们就必须得反其道而行之了。”
论直接或谋算,皇帝朱重八都是个中好手,但能耐住性子与太子朱標一起在这里分析半天,还是多亏了皇后娘娘。
也多亏了这段时间放手政务。
“父皇是说隔开这两方?”
太子朱標一下子就想通了关键,得到了皇帝朱重八的再次眼神赞赏。
“咱做皇帝只管好用。”
“是你这个新皇想要君臣同心!既然要君臣同心,那臣间就必须有隙!”
“咱去后面继续想出游的事了,你这个皇帝自己看着办吧。”
和善耐心下,真正的皇帝朱重八从未改变,他虽然保持着正常神色,但太子朱標感觉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双手,依旧重若千钧。
“儿臣知晓。”
太子朱標同自己父皇,皇帝朱重八一同跨出了御书房,只是一个向后,一个向前。
皇帝朱重八走在宫殿撒下的交错落影间,每一步都踏在稀碎阳光上。
太子朱標走在御书房另外一边的大片空地上,他在阳光里,但也在一旁内侍打的遮阳华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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