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对让太子监国这一事,不会有任何的后悔。
“儿臣已经召回了外放的涂杰与郑直,加上徐叔也马上回京了,父皇就与母后放心出游吧。”
太子朱標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这只是父皇对自己的关心,和对政务的牵挂。
“哈哈哈,难得標儿有这般孝心。”
御书房内,两父子的脸上都挂起了笑容。
可惜,他们的笑容传递不出去。
因为皇城外,素色先寒冬一步装饰了京城。
……
“唉,眼看年关就要来了,首辅大人怎么就没有撑进这个冬呢?”
“这位客官,你夜是要买白布是吧?咱们掌柜说了今天不赚钱,就卖一个本儿。”
“这么好?掌柜的高义,以后乡里乡亲若有什么事,我都推荐他们来你们这个店。”
“狗蛋儿他娘,你怎么在这家店铺来了,去隔壁那家,他们掌柜的高义,只以成本买卖。”
这样的对话,不止在一处发生。
也不只在京城。
最近,天下各州府涉及到白事的店铺,他们背后的老板最近都感觉到了压力。
因为不知怎么的,最近自己的同行好像都不爱赚钱了,都喜欢赔本赚吆喝。
“再这样下去,咱们还是转行吧,上有皇家抢饭,下有同行发疯,这生意咱是真不会做了。”
同样的事情当然也不只发生在这个行业。
而这一切都起源于京城诚意侯府。
此时,一个老头刚刚为自己眼前人倒了一杯苦丁茶。
“哈哈哈,小友你真是这么说的?”
“你们啊,总是给我惊喜。”
“事无大小,寡命不惜;世有其道,适可违改。”
“老朽猜,连起来,才是你们所坚持的东西吧?”
“刘公不愧是刘公……”
赵征端起苦丁茶,有些话他还是不能说。
这句话的前提是建立在理想的世界上啊。
凡事涉及到国家社稷,前仆后继都在所不惜,但也不要忘记了实际,企图一步登天,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掌握了销售端还不够,我们得慢慢渗透到生产端,那才是关键。”
“老朽是没那个精力了,靠你们年轻人啰。”
……
……
……
经过小半年的跋涉,取得辽东大捷的几个首要功臣,徐进、蓝羽、蓝忠,终于在沿路散去大军后,都回到了京城,应天府。
“忠儿,你有活捉高丽王室的功劳,这一次说不定能直接成为总兵!想当初,义父都是从管军镇抚积升到的大都督府佥事啊!”
“义父,孩儿也不过是侥幸……”
博望林外,蓝羽比蓝忠还兴奋,他们在等待准许入城的命令时,收到皇帝朱重八要亲自到城门迎接的消息。
于是,他们就在这期间参观起了纪念碑。
“忠儿你怎么总扫义父的兴。”
“不过,由赵府提出来,朝廷施行建造的这些纪念碑,确实对军队意义重大。”
“就是咱要是死了,不知道能不能也被刻上去。”
“义父是战神,当然可以!而且肯定大书特书!你看,这历代战役的纪念碑都有呢?”
“对哈,都有!都有!咱一会儿见了陛下,也得为这一次大捷求一个碑!”
蓝羽顺着蓝忠的指示,就这么又是激动,又是感怀的顺着一座座碑看了过去。
“都有?”
蓝忠听到这两个字,却在原地发起了神,因为他一座座碑望过来,他最想看见的,没有看见……
因为他知道,他回不了赵府了,甚至不能回诚意侯府,所以他想在这里找到家的感觉。
“我家呢……我叔父呢……我爷爷呢……”
天地旋转,举目无亲,所以他才完全没有将取封赏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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