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巫女清冷而又饱含愤怒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边。
秦枫缓缓睁开眼睛。
就见到那个熟悉的巫女，正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
此时，她身上那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气质，已经消散了大半。
剩下的一点，也随着她一句句质问，飞速消耗着。
秦枫静静的听着，脸色非常的平静。
物极必反，怒极至静。
仇恨和杀意积攒到极致，已经从他的脸上消失，完全融入了血肉之中。
他这时候才真正明白，他从小听到大的故事意味着什么。
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悲痛，根本理解不了那时候的绝望和痛苦。
三千五百万人命啊。
三千五百万........自己竟然会怜悯这群畜生？
他们当时可是没人留手。
血的仇恨，只能用血来洗刷。
秦枫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加特林，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不远处的巫女见此，明显松了口气。
当即问道：“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嗯嗯，知道了。”
秦枫点了点头。
能清晰的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正有某一种情绪在滋生。
像是愧疚，怜悯亦或同情。
非常的微弱。
如果是在之前，他本身心理就出现了问题。
根本察觉不到。
这一丝情绪，很可能会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对，应该说已经压倒了。
可现在.......
秦枫眼中闪过一缕血色光芒。
只觉这种情绪如此的可笑。
“既然知道错了，还不放下手中的枪，赶紧离去。”
巫女继续开口。
秦枫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去投案自首的冲动。
看来这就是对方的能力了。
控制...不，应该是影响，或者放大某一种情绪。
秦枫心中颇有些奇妙，接着咧嘴笑道：“不，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改正，怎么能逃避呢？”
“我们老家有一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说是不是？”
巫女心中一沉。
难道自己的能力失效了？
这反应不太对啊，怎么办？
她有些慌。
此时此刻，她的神力已经全部用于影响秦枫，已经完全耗尽，甚至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如果对方再动手........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秦枫走入偏殿中，没有理会周围瑟瑟发抖的人群。
而是抱起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笑着问道。
见此，巫女心中一缓。
看来她施加的影响还在。
只不过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让对方忏悔了？
“别怕，别怕，小朋友，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秦枫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继续追问。
男孩看了眼身后的父亲。
颤声道：“我...我叫孝太.....”
“孝太，这名字有意思。”
“刚才有没有被大哥哥吓到啊？”
“大哥哥现在知道错了，你去里面上个厕所，就和爸爸一起回家吧。”
男孩顺着秦枫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了本殿的大门，以及其中的牌位。
下意识道：“爸爸说里面都是英雄，不能亵渎他们。”
秦枫点了点头，将手放在男孩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