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般喜欢自说自话不成。”顾昭昭拧起眉头道:“你不是我,怎知道我是什么想法。”
“那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的心意。”燕夙反问。
顾昭昭表情严肃:“王爷是要与我辩论不成,如今你是伤患,我是大夫,你便要听我的。”
两人四目相对,燕夙定定看着顾昭昭好一会儿,随后应道:“好,我听你的。”
“王爷喝完药便躺下吧,我给你扎针。”
顾昭昭对着燕夙伸出手,燕夙也没反驳,端起药盅,一口气便喝完了,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好似喝下的不是苦药,而是寻常的茶水。
喝完后,便将药盅放在了顾昭昭伸出的手中。
顾昭昭转身递给青黛。
青黛脸上带着点笑意接过,顾昭昭多看了一眼,先给燕夙扎针。
针扎完后,燕夙便睡着了,顾昭昭下的针法中有助眠的功效。
营帐内安静下来,顾昭昭才有时间问青黛:“你方才笑什么?”
“奴婢僭越了。”青黛赶忙道。
顾昭昭摇头:“我不是在怪你,只是觉得你那笑……有些不寻常。”
青黛这才道:“奴婢只是觉得王爷说的对,郡主对王爷的态度与普通病患不同,以前郡主跟着宗神医出诊,遇到那些不珍惜自身的病患,郡主总是说,顺其自然,根本不会如此在意。”
顾昭昭闻言一愣,此前她的确如此。
她按照师傅说的,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若病患不珍惜自身,不遵医嘱导致医药无用,她也只是会遗憾,觉得人都要为自己负责,她也不必自责自身。
这也是宗慕华行医的原则,为此,宗慕华还说她天生便应该是一个大夫。
“燕北王与普通伤患不同。”顾昭昭解释:“他身系整个燕北安危,我自要多费点心思。”
“是。”青黛乖乖应下,笑道:“奴婢明白。”
顾昭昭见此,不由嘴唇微张,觉得青黛并不明白。
但也不好多解释,只能将这事闷在心里。
“末将王离拜见王爷,有紧急军情向王爷汇报。”
顾昭昭闻言一愣,回头看了燕夙睡容一眼,这行针不好中断,而且燕夙才刚睡着一刻钟。
犹豫了一瞬,顾昭昭还是先出去了。
外面是个身形高大的络腮胡将军,看见顾昭昭出来一愣。
指着顾昭昭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从王爷的军账中出来。”
“我是朝廷派来的昭阳郡主,来给燕北王治伤的。”
王离闻言立即跪下道:“早就听梁军师说过,是京城来的郡主将王爷的箭伤给治好了,末将谢过郡主大恩大德,您救了王爷,就等于是救下了整个燕北。”
“将军快快起来。”顾昭昭忙道:“燕北王守护燕北,我身为大夫,救治燕北王也是应该做的。”
王离连连点头,站起来道:“虽然我是个大老粗,说不出这些文绉绉的大道理来,但也觉得郡主说的有道理,就是这么回事。”
顾昭昭这才道:“不过燕北王伤口还没长好,如此日夜辛劳也不行,我方才给燕北王扎了针,燕北王睡着了,不知王将军可否晚些再来禀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