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齐一听,怒火中烧,双眼圆睁,两只凸出来的眼珠子即将喷出火来。
只见他颤着手指,直指贾环,厉声质问:“你!你这无知小儿,究竟何出此言?”
“我王思齐自问品行端正,才学出众,何曾有过半点失德之行?”
“你竟敢在此大庭广众之下,无端指责我品行不端,莫非是心生嫉妒,故意寻衅滋事?”
贾环不慌不忙,淡然一笑道:“哦~原来是王兄,失敬失敬。王兄请勿动怒,小弟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就眼前之事,发表一番浅见罢了。世人皆云,才德并重,方显君子之风。王兄才情,确有过人之处,实在令人钦佩。然而,品性之高低,非但关乎学识,更在于言行举止之间。王兄适才之言,似乎略失了我等读书人应有的温文尔雅与谦逊之风。”
“圣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我等皆为科举之路上的同袍,虽才情各异,却应相互尊重,共同进步。强者自当扶弱,即便不能亲力亲为,亦不应以言语相伤。毕竟,世事无常,谁能保证自已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一时的辉煌易逝,唯有持之以恒,方能成就真正的强者。”
王思齐脸色铁青,怒意更盛,低吼道:“你这黄口小儿,竟敢如此妄言!我王思齐,自幼沉浸于书海中,日夜苦读,勤勉不辍,才学之深,岂是你所能揣度?你竟敢在此公然对我大放厥词,甚至指责我品行不端,你!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有何资格对我评头论足?今日之耻辱,我必铭记于心,待他日金榜题名之日,再与你清算这笔账!”
说罢,王思齐用力一甩衣袖,满含愤慨,大步流星踏入贡院的大门。
每走的一步,都在宣泄着心中的不平。
其身后跟随的一众士子,皆面色铁青,对贾环怒目而视,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懑。
随后紧跟王思齐脚步,面带凝重地踏入了贡院大门。
徐九思立于原地,望着王思齐等人离去的方向,没来由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呸,区区上一科解元,竟敢如此狂妄自大,轻视于我等?解元?呵!环弟同样身为解元,况且比他更为年轻董礼,更懂得尊重他人,更是与我等平心而交,可见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如云泥之别...环弟将来的成就也必定在他之上。我看呐,他定是恼羞成怒,心中不平衡,嫉妒环弟年轻有为,比他出众...”
沈天石听后频频点头,语带不齿道:“徐兄言之有理,此人分明就是心生嫉妒,见贾兄年少有为,比他更为年轻中得解元,便欲以言语打压,实属小人行径。”
江泽阳同样愤慨难平,满脸不屑道:“正是如此!他非但不自省其身,反将过错推诿于他人,此乃典型的倒打一耙,徒增笑柄罢了!”
其言辞犀利,直指王思齐之虚伪与狭隘。
范进双手抱拳,朝贾环深深一揖,满眼诚挚与感激:“贾兄方才挺身而出,为小弟仗义执言呵解围,范某无以回报,只能铭记在心...”
贾环微微一笑,摆手道:“范兄言重了,此事本就因我而起,岂能坐视不管?”
说完,他又看向众人,略表歉意道:“诸位,方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贾环语气中露出几分谦逊与自责,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
其从容与气度,不免让人心生敬佩。
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他而起,若非自已出现在这,王思齐也不会出言讥讽。
因此,他才拱手向众人表示歉意。
至于王思齐,只要他敢在鹿鸣宴上向自已发难,贾环定要他知道得罪自已的后果。
黄海涛爽朗一笑,声如洪钟,他轻轻拍了拍贾环的肩膀,语带钦佩道:“贾兄何须介怀,你方才之举实乃英雄所为,无愧于解元之名。倒是那等小人,才是真正丢人现眼,不值一提!”
众人纷纷投以赞许的目光,交头接耳间,皆是对贾环行为的赞叹。
时光荏苒,已到了入贡院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