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荆舒先被人邀走,紧接着程锋也被禁军的同僚请走。
走之前程锋给元恺和指了个方向:“我刚刚赵锦润在那,今天庆远侯夫人没来,你去问候一声也好。”
程锋走后,元恺和站在原地想了想,在其他人上前套近乎之前,朝程锋指的方向走去。
那是让客人稍作休息的偏厅,元恺和在里头没看到赵锦润,稍一想,绕到偏厅的背面,赵锦润果然蹲在那偷懒。
叫到他,赵锦润也不意外,拍拍身边地上的灰,“坐?”
元恺和毫不在意自己是白衣裳,席地坐在赵锦润旁边。
两人坐得很近,肩膀挨着肩膀,腿贴着腿。少时他们也在这躲闲,当时似乎躺下打滚都行,不知不觉这地方竟然变得如此狭窄了。
仰头正好能看见殿檐和远处宫墙之间的蓝天,元恺和看着天问:“楠姨今天没来?”
“嗯,她这两日苦夏,吃不好睡不好,昨天贪凉,吃坏肚子了。”赵锦润一点儿没顾及自己母亲的颜面。
“明日上门探望。”元恺和道。
“好啊。”赵锦润一口应下,又用肩膀顶了顶他,“今儿可看上哪家的姑娘没?”
“没有。”元恺和转头看他:“你呢。”
赵锦润抬头蓝天,伸了个懒腰,“我也没有。”
“嗯,婚姻大事,急不得。”
“是啊。”赵锦润笑,“你居然会宽慰人,难得。”
“我以前也时常宽慰你。”元恺和反驳。
“好像是……”
鱼鳞般的云渐渐铺陈开,空气也变得凉快,徐徐的微风慢悠悠地穿堂而过。
赵锦润揉了揉眼睛,不客气地歪头靠在元恺和肩上:“我打个盹儿,你过会儿叫我。”
“嗯。”
一炷香过后,肩头传来均匀和缓的呼吸。元恺和没想到赵锦润就这么睡着了,他的视线落在赵锦润眼眶下的淡淡青黑上,一边思索着赵锦润睡不好的原因,慢慢地也阖上了眼皮。
程锋无语地找到这两个人,留一个小太监看着他们,便又被沈裕叫去喝酒了。
后花园里,宋羊原先跟着安湘,但安湘被其他夫人请去说话了,他便自己待着。
林既玹来过一趟,交待了宫人好好照顾宋羊,也匆匆走了。
宋羊无聊地剥着果盘里的瓜子,突然一个宫人满头大汗过来:“奴才参见颂羊郡君。郡君,夏隋侯夫人让手贱的婢子不甚用热茶烫了手,正在涣花殿更衣,太医马上就道,还请郡君随奴才过去。”
宋羊吃惊,立刻站起来,“我娘没事吧?”
那官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太监,闻言只是摇头:“奴才也不知道。只看到那茶水泼到了侯夫人身上。”
“那快走吧。”宋羊着急道。
“是。”
宋羊跟着这太监,越走越偏,他觉得奇怪,问:“去涣花殿的路是这条吗?怎么一个人没有?”
小太监的脸让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转头回答:“这是小路,奴才想着走这里能快一些,郡君身子重,走大路要多绕一刻钟呢。”
他眼神清澈,看不去不像撒谎,但宋羊直觉他不可信任。
他停下脚步,“本郡君走不动了,你去唤个轿撵过来吧。”他抱着肚子,一副实在不行了的样子。
“那,那奴才去找轿子。”小太监抹了抹头上的汗:“郡君在阴凉处稍等,奴才马上回来。”
说完,小太监就跑走了。宋羊也确定了对方有问题——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宫里坐轿子的,这个问题宋羊在头一回进宫时也犯过糊涂,而且这假扮太监的家伙连轿子的称呼都说错了。
“公子,咱们回去吗?”玉珠也看出不对劲,她用手做盖,替宋羊挡着阳光。
“可我们似乎迷路了。”徐菱说道——宋羊今天没有带宝珠,而是带了易容后伪装成普通双伺的徐菱。
宋羊左右看了看,道:“先原路返回吧,我依稀记得路。”
明明程锋都提醒他不要跟别人走了!
宋羊懊恼不已。
———
元朝珲离开宴饮的大殿,前往阅稷殿。
他想跟父皇说清楚,他不会再纳新妃。
阅稷殿很安静,团衡守在殿外,他拦住元朝珲:“殿下,皇上头疼犯了,正在休息。”
“……那孤在偏殿等一等吧。”
“诶,老奴去给殿下备茶。”
等了半个时辰,元朝珲的腹稿都打了几十遍了,团衡也觉得旼帝睡得有些久,再这样睡下去,晚上很难安寝,便叩了叩门,悄声推门进去。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啊——!”团衡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哆嗦着往外跑:“殿下!殿下!皇上他、皇上……”
元朝珲立即冲进去,只见旼帝趴在地上,面色苍白,嘴角带血,胸前的衣裳也染着血。
“父皇!”元朝珲立即让人去喊太医,慌乱中,他似乎闻到寝殿内有一股浓郁的异香。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