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讨个说法。”宝珠气势汹汹地,又有些委屈:“上一次卓总管的话我听明白了,也不曾纠缠过你,卓总管今日却误会了我,我想问问卓总管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卓四季一瞬间有些无措,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今日是在下冒犯了。宝珠姑娘人美心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宝珠姑娘一定能嫁给称心的如意郎君。”
“嘁,我、我要一辈子侍奉公子的。”宝珠抬起头,努力想让眼眶里泪倒流。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卓四季走出去,顺手阖上身后的门。
屋里传来“咚”一声响,像是有人摔下了床。
宝珠两颊酡红,看起来醉得厉害,但意识还算清醒。她疑惑地问:“卓总管屋里有人?”
“没有。”卓四季说完便有些后悔,王三可喝醉了赖在他屋子里的事根本没必要撒谎。
他礼数周全地道:“我送宝珠姑娘回去吧。”
“不用了。”宝珠拒绝。“若被人看见,肯定要传闲话的。玉珠在外头等我呢,卓夏哥会送我们回去。”
“如此甚好。”卓四季也说不出别的话了,只能沉默着将她送出小跨院。
玉珠并没有在,宝珠是骗他的。她一个人踏着月色回去,玉珠和卓夏哥幽会去了,她将被子蒙过脑袋,痛快地哭到睡着。
卓四季返回自己房间,头疼地看着霸占了自己的床的酒鬼。
“王公子,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王三可抱着被子不放,还凑过去将滚烫的脸贴到卓四季手背上,一边说着好凉快,一边喊:“我要跟你继续喝!”
“王公子,宴席已经散了。”卓四季无奈,他就没见过酒品这么差的人。
毕竟是公子看重的制图师,卓四季保持着风度,又劝了两句,实在劝不动,只好任由王三可睡下。他给王三可盖上被子,打算去卓夏那借宿一晚。
卓四季打开柜子,取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正想换,总觉得有人盯着他。
他回头,王三可还好好地躺着。
“……”
心里觉得奇怪,卓四季干脆把干净衣衫放进怀里,反正在哪换都一样,到卓夏那再换吧。
见卓四季要走,王三可急了,一骨碌坐起来,“你要去宝珠姑娘那吗?”
卓四季让他的话吓一跳,严厉地道:“王公子慎言!我和宝珠姑娘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
王三可听了居然还有点伤心:这个男人划清界限的模样太干脆了。宝珠姑娘真可怜,他自己也好可怜……
“王公子,既然醒了就回去吧。”卓四季将衣服放下。
“那你喜欢宝珠姑娘吗?”王三可不依不饶地问:“宝珠姑娘看起来是喜欢你的。”
“无可奉告。”卓四季的耐心慢慢见底,“王公子若是醒了酒,就回客院吧,我这里地方小,床也窄,睡起来不舒服。”
“嗯……好。”王三可想了想,点头道,“可是我腿软了。”
卓四季无奈,只好将王三可扛到肩上。
“要、吐……”王三可拍打他的后背,“你那天不是这样抱我的!你要像那天那样抱我才行。”
卓四季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好人做到底,是怕被对方吐自己一身才抱的,然后将王三可打横抱着,施展轻功快速前往客院。
微风吹在脸上,倚靠着暖洋洋的宽厚胸膛,王三可心情高涨,果然喝酒后做的梦都是美梦啊!
进到王三可的房间,卓四季要将人放下,但王三可圈着他的脖子不放。
“王公子,已经到了。”
“到哪儿了?”王三可迷茫地睁开眼环视一圈,“哦,到了啊。来,你也一起睡,我这里大,床也宽,睡起来比你那舒服。”
卓四季拒绝,但王三可就像黏在他身上似的,抱着他不放手。卓四季想点王三可的穴,只是这样做的话,王三可的手臂可能要酸疼几天。
思来想去,卓四季打算把王三可劈晕,这样一来,王三可顶多是脖子疼几天,不影响画图。
做了决定,卓四季就要实行,他手才抬起来,王三可就看过来。
“你要干嘛?”
卓四季面不改色地微笑着撒谎:“在下想让王公子睡得更好一些。”
“你真的是个好人啊。”王三可感动不已:“我怎么样才能对你以身相许呢?”
卓四季:?
王三可拉住卓四季准备好的手刀贴到自己胸口,难受地道:“我不是女人,也不是双儿,你可以接受吗?我是真心的。”
卓四季震惊了。什么真心?王公子疯了?还是醉酒了把他当成了什么人?
想到这个可能,卓四季不知怎么地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看着毫无防备地依赖在自己臂弯里的人儿,心乱如麻。
王三可视线到处游离,好不容易找到了卓四季的嘴唇,他盯了两秒,就果敢地、闪电般地出击。
卓四季以为自己被一只醉醺醺的狗啃了。
还啃出血了!
还、还又舔了一口!
卓四季浑身一激灵,慌张地推开王三可,夺路而逃。
“哎呦……”王三可捂着摔疼的屁股,醉蒙蒙地哼唧了一会儿,就自个儿爬上床去睡了。
他睡得香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砸吧嘴,全然不知道卓四季因为受了惊吓彻夜无眠。
这一晚喝多了的还有赵锦润。
元恺和将人背回自己房里,熟练地替赵锦润换衣衫、擦脸,把人安置在赵锦润专属的软榻上。
赵锦润十分配合,醉酒的他安静地躺着,不像平日那样闹腾。
元恺和收拾完他,才开始收拾自己。衣服脱到一半时,他感到衣角被勾住了。
他回头看,原来是赵锦润拽住了他。
“放手。”
“不放。”
“赵锦润。”
“嗯?”
“你今日喝得有些多。”
“嗯。”赵锦润扯着元恺和的衣角盖到自己眼睛上,声音轻若游丝,像被月色浸透,听起来凉冰冰的:“我要说亲了,你怎么看?”
元恺和沉默了许久,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喉间又苦又涩,像扎满了刀子,吐一个字出来,或许会被划得支离破碎。
他们都是世子,能怎么回答?
赵锦润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月光被云雾挡住,视野里暗得什么都看不见。他便装着醉得不行,翻身滚进长榻的里侧,发出睡着了的呼呼声。
“……”
元恺和比任何时候都更缺少表情,他的沉默就是他的应答。
房中寂静无声,但只有两人能听见,有什么碎掉的声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