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羊没什么胃口,吃掉程锋给他夹的菜,就开始投喂程锋。
他一只手托着侧脸,一只手拿着筷子在食盒上逡巡,时不时夹点什么喂到程锋嘴边,看着程锋吃掉,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
“怎么吃这么少?”程锋皱眉,夹了一个肉丸子递到宋羊嘴边,见宋羊目露迟疑,便塞进自己嘴里,又换了一道青菜夹给他。
宋羊张嘴吃掉了。
“下午吃什么点心了吗?”宋羊喜欢吃东西,有好吃的会跟程锋分享,如果程锋不在,宋羊就会说给程锋听,这是两人常常聊的话题,于是程锋自然而然地这么问了。
宋羊摇摇头,看了眼他碗底还剩的一口饭,玩笑地催促他:“你快吃呀,就剩一点了,你吃完了我再告诉你,不然你说不定就吃不下了。”
程锋立刻放下筷子,板起脸:“发生什么了?”
宋羊摸摸头,暗道自己智商出走了,怎么说得那么明显呢?程锋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了。
“我跟你说哦——”宋羊把下午的事和他做的安排原原本本地跟程锋说了一遍,说完,看到程锋明显很不高兴的样子,双臂环住程锋的脖子,抱着他晃了晃:“你什么表情嘛,好凶啊。你看,我没出事,我也没有自己去做危险的事,我这么乖,你不要板着脸了。”
“我不是对你不高兴。”程锋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宋羊的脸颊揉了揉。
“我知道。”宋羊点了点程锋的眉心,拉着程锋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你会吓到他们的。”
“……”程锋的注意力一下子偏了,迷惑地看着他:“……他们?”
“你忘了?那天你带我去吃水面,老板娘说她家的元宵吃几个就有几个宝宝啊。我当时吃了两个。”宋羊一本正经地比了个“二”。
程锋无法理解二者的关联,他也不认为老板娘的玩笑话能当真。于是程锋就当宋羊是在“羊言羊语”,随意听一听就算了。
被宋羊这么一闹,程锋心里的郁气也散了,“所以没胃口?”
“我不是被吓到了才没胃口,就是没那么想吃东西。”宋羊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
程锋摸摸他的脸,“算了,晚上回去再吃点什么吧。”
“嗯。你现在要过去了吗?”宋羊来了就不想走,“我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
“好。”程锋亲他一下。
宋羊抬手擦脸,控诉道:“你没擦嘴就亲我!”
程锋只好从玉珠那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宋羊擦脸,又漱口擦嘴,把自己拾掇干净了,下车前狠狠摁着宋羊嘬了一口。
程锋:(-3-)
宋羊:(//?//)
不到两个时辰,初步排查结束,季悦当众宣布,将灾民都迁往临时安置点。
这是一件振奋人心、让人雀跃的事,但不是所有人都同意的。
一大批扬城本地的居民气势汹汹地走来,递上厚厚的一摞状子,“大人!这些刁民霸占我们的铺子、宅子,毁了不少东西,难道大人要放了他们吗?”
说话的领头人是扬城仅次于柳家的富商,钱旺两。钱旺两也是扬城商会的副会长,他身后跟着的百姓都是扬城的生意人,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队伍浩浩荡荡,千璀台顿时被挤得水泄不通。
季悦平时与这些富商关系都不错,但这不代表季悦能容忍他们当众给他!这些灾民是否清白自有本官来查明,若是有罪,本官一个也不会放过,倒是你们,既然要提交诉状,就老老实实按照流程来!”
季悦累极了,要说霸占百姓屋舍,这三百多个灾民都做了,难不成全抓起来吗?他的县衙还不得挤垮了。
一人扬声道:“大人是要放过这些灾民吗?他们没有家,就砸了我家铺子,这是什么道理?”
“大人还要收留这帮恶匪不成?我们的灯节都被他们弄得一塌糊涂了!大人,把他们赶出去!”
季悦心一动,灯节被毁这件事,无疑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论这些灾民如何凄惨,他们破坏了灯节是板上钉钉的事。
“对!赶出去!”
“这帮恶人!还差点烧死我的孩子,凭什么要救他们!”
“把他们赶出去——”扬城百姓大声呼喊、声援。
“我们没有砸铺子!”李大复大声辩驳。以他为首,身后都是衣衫单薄、瑟瑟发抖的灾民。
一个灾民恳求道:“县令大人已经查了,我们没有做坏事,不要赶我们出去啊——”
“你们住在城里,吃锅子、盖袄子,办灯节,我们在城外吹风挨饿,你们把我们赶出去就是要我们死啊!”
两边人吵了起来,甚至还有动手的趋势,卓夏警惕地带人护住马车,警防突变。
宋羊坐在马车里,观察着局势。
“卓夏。”
“公子?”
“你看那几个人,是不是有备而来?”宋羊指了指人群,吩咐道:“这么多人,真打起来不是开玩笑的。你去准备木头鸟和迷药,再找捕网来,越快越好……”
扬城另一端,河岸边只能听到水声滔滔,比起千璀台的热闹,这里静得过分。
安丛紧紧盯着漆黑的水面,一名魁梧的将士悄声道:“将军,那书生那么文弱,掉水里这么久都没动静,肯定是不行了。”
安丛却觉得那书生玩弄人心的手段十分高明,绝不是什么普通人。但再不普通,掉进冰冷的河里一柱香时间也不可能还有命在吧?
耳边捕捉不到有人游水的声音,安丛沉默地又等了一会儿,才道:“收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