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隋侯对此有所不满,但他也不可能把百姓赶出去,而季悦又主动提出把最宽敞的主院让出来,夏隋侯便没说什么。
在挤挤挨挨的花厅里,宋羊他们与柳玕又见面了。
现在柳玕终于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再没有了之前的趾高气昂。他站在一群柳家人中,面白如纸。
“见过侯爷。”柳家家主讨好地笑了笑,夏隋侯看了他一眼,没自降身份与这个讨厌的商户说话。
宋羊倒是因为柳不温的原因,出于好奇,打量着柳家家主——也就是把柳不温赶出柳家的柳家大房嫡子柳耿。
柳玕就是柳耿的小儿子,知道孩子得罪了侯爷的孩子,柳耿拽着柳玕给夏隋侯下跪赔罪,夏隋侯面无表情地看向龙凤胎,把是否原谅柳玕的选择权交给孩子们。
龙凤胎嫌恶地瞪了瞪柳玕,便扭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唯独宋羊多看了柳玕两眼。
柳玕脸色发白,像是吓坏了,但同样是来县令府避祸的,比柳玕年纪还小三岁的龙凤胎也没有他这么惊惶。
要说柳玕是被夏隋侯的身份吓到的吧,也不太像。宋羊观察到,柳玕的目光一直无措地落在虚空中,很是心不在焉。
宋羊眯了眯眼睛,他直觉,柳玕有古怪。
一时间,他也没想起来那天在街头看到的事,毕竟柳玕和那个灾民一前一后走出来,中间也隔了一点儿时间,他真没把那个灾民和柳玕联系起来。
只是想到那个灾民,宋羊忙转头对程锋说:“前天下午我们出去买糖葫芦的时候,我在万声茶馆外看到一个神色很警惕的灾民,所以我那个时候问了你灾民的情况,你记不记得?”
程锋点头。
宋羊接着道:“我现在越想,越觉得那个人不对劲,早知道当时就让你派人跟上去看看了。”
“哪有那么多早知道。”程锋搂着他,“别想太多了,你都没睡好。走吧,我陪你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都要天亮了。”宋羊知道程锋不希望他思虑太重,但宋羊也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呀,外头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他哪有心情像头猪似的吃吃睡睡啊。
“那我们躺一躺。”程锋改变策略,“我有些头疼,你陪我躺一躺,嗯?”
“……唔,那好叭,我就陪你躺一会儿哦。”
正好季悦也把主院腾出来了,宋羊就这么被程锋忽悠走了。
当他离开后,柳玕冷汗涔涔地抬起头,幽幽地望着宋羊离去的方向,嘴唇抖了抖,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程锋和宋羊搬进了主院的西厢房。行李自有下人收拾,程锋拉着宋羊躺到铺了新褥子的床上。
程锋一手揽着宋羊的腰,一手轻拍着宋羊的后背,宋羊本来还想跟他说说话,叨咕了几句,就慢慢闭上了眼。
宋羊这个时期本来就容易乏力、缺觉爱睡,说是“只躺一躺”,再睁眼都要正午了。
“公子,您醒了?”玉珠见宋羊睁着眼睛发呆,不确定宋羊是不是醒了,温和地询问。
“……嗯。”宋羊盯着陌生地床顶,打了个软绵绵的呵欠,才拥着被子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巳时过半,公子起吧?”
“嗯,起吧。”宋羊抻抻懒腰,“我怎么睡这么久?你们怎么不叫我?”
“是主子说让您多睡一会儿的。”
“我就知道是他。”宋羊嘀咕,又问:“程锋人呢?”
“主子见侯爷去了,跟县令大人他们都在前院。”
玉珠打水给宋羊洗漱,宝珠帮宋羊把衣裳整理好,又从门外拎进来一个食盒:“公子可要吃点儿甜粥?”
“马上要吃午饭了吧?”宋羊想着不吃了,手却放到了食盒的盖子上:“什么甜粥?”
宝珠揭开盖子:“南瓜小米粥。”
宋羊不太喜欢小米的口感。正想拒绝,忽然想到那些饥肠辘辘的灾民。他烦心地叹气:“外头怎么样了,你们知不知道?”
玉珠和宝珠都摇头:“奴婢们一直在内院,不知外头的情况,公子要想知道,我们去打听打听。”
“别了,你俩够忙活了。”宋羊也不急于一时,反正一会儿问问程锋就知道了。
他随手端起食盒里的粥,就看到粥碗底下压着一个叠成小方块的纸条。
“咦?”玉珠惊异,立刻看向宝珠。
宝珠连连摇头,急得脸都涨红了,扑通跪下了:“公子,奴婢不知怎么会有这东西!”
“看把你吓的,先起来。”宋羊把粥放到一边,把纸条拆开,眉梢高高吊起,气场骤然一凛。
只见巴掌大的纸条上触目惊心的写着两个血淋淋的大字:闭嘴。
宝珠没能站起来,玉珠也跟着腿一软,扑通跪下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