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为什么?”宋羊垂眸抠着他衣服上的纹饰,“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胡说。”程锋把手放到宋羊的肚子上,“你觉得呢?”
宋羊两眼呆愣,他觉得什么?“我吃太多了?”
程锋忍俊不禁,“不是。”
“我嘴里有味儿?”
“没有。”
“……”宋羊不赞同地看着程锋:“你还没刷牙?”
“……”程锋扶额,在话题彻底跑偏之前赶紧道:“我们有孩子了。”
“……”
宋羊足足愣了十几秒:!!!
“你说真的?”
程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用气音说话,像怕惊扰肚子里的孩子似的,他也学宋羊压低声音,“林大夫说月份还很浅,等过阵子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了。”
程锋轻轻摸着宋羊的肚子,这一早上宋羊闹这么大脾气,以前可从没有过。
宋羊还是懵。他慢动作地,一点一点依偎进程锋怀里,眼神茫然。
宋羊:网络不佳,正在缓冲……
程锋就轻啄他的脸,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和下巴,从昨天他就一直想用这种方式跟宋羊分享他雀跃的心情。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所以哄你的办法错了,如果我知道怎么哄你才能让你高兴,我不会不去做的。我这么喜欢你,这辈子只有你,以后不要说和离的气话了,好吗?”
宋羊还在震惊,他偷偷掐了一下,不是梦。但当他终于从上头的情绪中抽离,冷静下来后便羞耻不已,埋在程锋怀里无法抬头,“我再也不说了,你不要伤心。”
他用手掌顺着程锋的胸口,着急地解释:“我那些都是气话、屁话,我才不要跟你和离,也没有后悔跟你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宋羊微窘,他自己也觉得早上的脾气来得有些莫名,就像是有人用放大镜把他的脾气放大了数十倍。“我最近好像脾气变大了啊。”
“你脾气再大我也喜欢。”程锋很容易被宋羊哄好。拥人在怀,程锋想做点什么,但做不了,于是只能亲他,直把宋羊亲得缩脖子躲。
“所以,酒酿圆子也是因为……”宋羊恍然,面露愧色,“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他现在又陷入了另一种难过,原来他刚刚真的很无理取闹!
“不要道歉,林大夫说你最近情绪起伏不定,都是正常的,别想太多。”宋羊不让亲了,程锋只好用右脸颊贴着宋羊的左脸颊轻轻摩挲。
宋羊被这种耳鬓厮磨的动作搞得心跳加速,脸蛋通红,但他两手揽着程锋的脖子,没有躲。“那你不能生我气,也不要难过哦?”
“嗯。”
两人一下子就和好了,屋里其乐融融,屋外的玉珠像被冷风吹透了心窝子:公子和主子为什么吵架了呢?
没动静了?和好了吗?
那元宵还吃不吃了啊?
———
鹅毛大雪扑簌簌地往下落,风在雪地上跑过,卷起一阵打旋儿的白尘。
这个冬天尤其冷,尤其漫长,新年都过去了,却没有一点儿春回的迹象。
扬城外,灾民自发地聚成一圈,互相紧挨着,既能抵御寒风,又能固暖,人群中再点上一丛篝火,一天便能舒坦不少。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爹爹,好冷。”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孩子裹在好几件麻布衣里,缩在大人怀里。
“幺儿,再忍忍。”
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要忍,嘴巴一撇,难过地哭起来。
“幺儿别哭。”男人颠了颠怀里的孩子,但孩子还是哭,脸都哭红了,旁边有人看出不对劲,连忙道:“你孩子是不是发热了?”
男人抬手放到孩儿额头上,滚烫滚烫的,再一看,孩子哭得都闭气了。
“不行!我孩子得看大夫!”
“哪儿有大夫?别说进城了,我们连城门都进不去!”
“妈的,老子受够了,凭什么不让咱们进城啊!咱们房子塌了、田冻坏了,他扬城县令,就不该管一管吗!咱们都是他下辖的村子啊!每年交那么多税,他扬城风风光光办灯展,咱们呢,西北风都没得喝!”
“那能怎么办?咱们进不去啊!”
“怕什么!咱们跟他们拼命!就不信进不了城!”
忽然没人说话了,沉默一瞬后,又有人道:“我们只是进城找个地方躲躲雪,也能给城里人做做工,又不白吃白喝,不偷不抢,应该不会杀了咱们吧?”
“不会吧?好歹是县令老爷呢,能那啥草管人命?”
“那叫草菅人命。”
“这节骨眼儿你还纠结这个!有一个孩子马上要冻死了。”
“那……咱们?”
“拼命!”前头抱着孩子的男人坚定道,“老子跟他们拼了,也要进城去!”
“咱们也不一定要拼命啊?崔老三他们几个前两天不是进城了吗?”
“崔老三进城了?怪不得没看到他。”
“是啊,说有个小公子找他做事。”说话那人费力想了想,道:“好、好像姓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