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山寨才必须被灭门?”陈无疾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却愈发没有混乱。“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殿下密令,调查不可松懈,同时,开始购置……”程锋在桌上用茶水写下“兵马”二字。
陈无疾一惊,那位以仁善闻名的太子殿下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你打算怎么购置?”陈无疾问。
“咱们在西边有个铁矿,”程锋气定神闲地答道:“购置,不如自己造来得快。”
“西边……”西边确实是个屯兵的好地方,通商刚开放不久,西边不算稳定,呈胜镖局在西边的生意相当红火,把屯兵点安插在西边,确实不引人注意。
“我以为你会选择北边呢。”陈无疾道,毕竟北边可是大将军柳锳的地盘。
程锋摇头否定,“圣上有意向让柳将军返京,估计就在这两年。”
柳将军说起来也算是太子的外戚,圣上这一举动,只怕会让太子的处境更加艰难,陈无疾不由得沉默起来。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陈无疾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
“我先走了,看这天好像要下雨呢,我再不回去冬哥儿要担心了。”
程锋闻言,放下茶盏,有些犹疑地问:“你跟冬哥儿感情好吗?”
“当然啦,就跟你和羊哥儿一样啊。”陈无疾笑起来,“没想到你马上要成亲了,那天看我不把你喝趴下!”
“我还指望你帮我挡酒呢。”程锋微微一笑。
“再说吧,难得给我一个灌醉你的机会。”陈无疾挥挥手,离开了。
程锋望向阴沉的窗外,心情微微发涩。他对宋羊的感情,大概是“不能没有宋羊”,但他之于宋羊却不是这样的,宋羊洒脱得过分。
这段感情中,似乎只有他在患得患失,这让程锋觉得不公平,但感情的事又没有公平可言。
窗外开始下雨了,卓四季来提醒:“主子,该回了。”
程锋沉默着站起身,卓四季难得抬头偷看他一眼,虽然往日里主子的话也很少,但今日的沉默格外沉闷。
卓四季望望外头的雨,是天气的原因吗?
拒绝了厚重的蓑衣,程锋走入伞下:“快些走吧,回去晚了,宋羊兴许会担心。”
“是。”卓四季恭敬地为程锋打伞,两人走进雨里,没两步,就看见一盏暖灯,携着两道纤瘦的人影靠近。
玉珠为宋羊打着伞,宋羊则一手握着灯柄,一手抱着一把大伞。出门时他还觉得没必要打灯呢,直到天色骤然暗了,就体现出这盏灯的好处了。
昏黄暧昧的布纱灯在斜风细雨里飘飘摇摇,但走在路上的人一定能一眼看到它。
“程锋——”
“宋羊!”程锋三两步走进,“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宋羊语调轻快,向他展示怀里的伞,但看到卓四季,就知道自己犯傻了。
他退回玉珠的伞下,程锋却抓住宋羊怀里的伞,取出、撑开,十分自然地将宋羊揽进自己怀里。
宋羊回头,玉珠和卓四季各执一把伞,落后他们三步。
“程锋。玉珠他们没跟上来。”
“不用管他们。”
宋羊仰起脸看他。
“今天做什么了?”程锋问。
“缝我们的喜被了。”
“扎到手了吗?”
“扎了,”宋羊撇撇嘴,“不过比之前好多了。”
程锋停下脚步,盘旋在心头的问题差点脱口而出,他想问宋羊,要不要把成亲礼推后,但怎么都张不开口。
宋羊疑惑地微微提高灯笼,想看清程锋的表情。下一秒,程锋微微低头,在宋羊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很轻,像细雨亲吻大地,像落花拥抱轻风,无声且温柔。
宋羊的心“咚”地坠了一拍。
“你干嘛突然亲我?”
宋羊有些晕乎乎的,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最简单的亲吻依然会让他心动不已。他还回头看了下,玉珠和卓四季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为什么突然来接我?”程锋反问。
宋羊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问的,“下雨了,想你了,怕你没有伞,就来了。”
程锋克制不住,又亲了他一下,这回落在唇上。“下雨了,想你了,就亲了。”
宋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他心口的小鹿一蹦三尺高,了吧!
“那……那要不要再亲一下……”
宋羊闭上眼睛,踮起脚,程锋则一手勾住他的腰,一手压低伞面。
一把伞,把天地隔成了两端,一端是伞外漫无边际的雨幕,一端是伞内逼仄的热意。
程锋满足地用大拇指蹭过宋羊红彤彤的眼尾,心想:反正人已经在怀里了,慢慢来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