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我尚在罚跪……”
“没关系的。”宋羊不在意地摆摆手,一副“尽管跟着老子”的架势。
祠堂外看守的人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又走了几步,始终没看到一个下人,四周安静得有些空旷,远远的,似乎传来厮杀之声。
“跟紧我,没事。”宋羊安慰他,大拇指抵在刀柄上,保持一个随时能出刀的气势。
徐菱默了默,终于想起被他忽略的事情:“祖母不见了吗?”
宋羊清了下嗓子,有点心虚。
今天这场戏是他们布置的,为的就是正大光明地翻查老太太的院子。
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左三提前把徐老太太偷偷带走。这事儿虽然有点难度,但总比破解院子深处的奇门遁甲简单多了。
也因为那奇门遁甲,程锋请来的是山望道长而不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
他离开了一个多时辰,也不知道程锋那里怎么样了。
程锋那边,自然是脸色铁青。
时间回溯到宋羊掉入暗道的时候——
玉珠给递去消息后就立刻返回,来回不过两百米,结果公子就不见了!
周遭的厢房还人来人往的呢,众目睽睽之下,她家那么大、那么漂亮的公子不见了!不见了啊!
玉珠腿一软,差点就坐地上了。程锋收到消息,丢下审讯到一半的人,匆匆赶来,听闻宋羊不见了,险些把轮椅的把手捏碎。
“说说他是怎么不见的,一点、一点说,每个细节我都要知道!”
程锋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宋羊有自保的手段,也知道宋羊很聪明,不论如何,他不能自己先乱了分寸。
“他们说公子就是在这廊下站了会儿,只问过一个下人那间杂物间谁住着,别的什么都没做。然后就不见了。”玉珠连着磕了三个头,“请主子责罚,奴婢有错!是奴婢没有守着公子!”
杂物间?
程锋身后的属下很有眼色地推着轮椅来到杂物间门口,程锋示意:“推我进去。”
杂物间太小,程锋的轮椅进去后根本转不开身,他仔细看了一圈,不明白是什么吸引了宋羊。
走出杂物间,看到玉珠还在磕头,程锋沉下脸,“别磕了。没有下次!”等宋羊回来,该以为他责罚玉珠了呢,宋羊没把玉珠几个当作下人看,这点程锋还是知道的。
“有人看到他进来吗?”
玉珠摇摇头。
“也没人看到他出去?”
周遭被叫过来的下人互相看看对方,都摇摇头。下人哪敢盯着主子看哪,当时大家又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确实没注意到宋羊做了什么,谁知道只是一眨眼,那位好看的公子就不见了。除了妖物,还能是什么!
“肯定是妖怪……”
“……把人抓走了!”
“闭嘴!”程锋揉揉眉心,妖怪是不可能的,根本就没有妖怪。但……程锋心里不由得又生出一种无厘头的恐慌,若要说真有妖怪,宋羊比谁都有可能,毕竟宋羊是不是真的“宋羊”!
总不能是这除污木水把宋羊给除了吧?
“去,把山望道长给我叫回来。”程锋的声音都有些抖。
忽然福至心灵,程锋问:“玉珠,你们为什么来这?之前宋羊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玉珠茫然了一下,“公子本来在听徐夫人和徐公子说话,突然说要如厕,跑过来后就命奴婢去给主子传话……”所以公子是来做什么?恭房也不在这个方向啊。
程锋却了然了,宋羊应该是注意到什么,很可能是追着某个人过来的,然后呢?是追到了?还是追丢了?
程锋的心又渐渐下沉,最坏的情况,是宋羊被人带走了。
“所有人听令,封锁徐府!立刻排查,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程锋下令,徐府的下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不该行动,然后就看见程公子身后的侍卫打了个手势,突然就冒出一堆跟这侍卫穿一样蓝色劲装的人。
这群人像潮水一样荡开,行动敏捷地分布到徐府各处去了。
听闻消息赶来的徐夫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哪儿来的这么多人?她看向程锋,不由得愣住,这程公子的气势真惊人,让她觉得害怕。
“程、程公子,我听你说要封锁徐府?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如何使不得?”程锋不想在无意义的事情上纠缠,直接拿出一块令牌:“见此玉牌,如见钦差!我怀疑徐府有歹人作祟,故意掳走我夫郎,现在起,若有人擅自行动,一律按疑犯处置!”
“你!你狐假虎威!以权谋私!”徐夫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这是要包抄他们徐府啊!
“你可知对付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朝廷命官?”程锋冷笑,“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