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羊?”程锋不确定地唤他,“你醉了?”
“你才醉了。”宋羊问过卓四季和林大夫了,他们都说程锋不爱酒,酒量一般,所以宋羊才敢这么做。
“你……”
看着程锋纠结郁闷的表情,宋羊又是一声冷笑:“不明白?”
程锋看着宋羊红彤彤的脸,又看看只松松垮垮绕了他手腕一圈、其余全紧紧缠床柱上的绳子,沉默了片刻,配合地道:“不明白。”
宋羊顿时横眉竖眼,醉醺醺地用凶悍的口吻对程锋说:“今晚就是要你明白明白你哪儿错啦!”
“……”程锋恍然大悟,原来今晚所谓的烛光晚餐,是一顿“鸿门宴”。他细想宋羊生气的缘由,八成还是因为他计划假死和去渠州的事。
程锋叹气,没想到宋羊生气的方式这么特别,“是我不对,我不该送你去渠州。”
“不对!”宋羊没灌醉程锋,自己倒醉得晕乎乎的,他翻身骑在程锋身上,“才不是这个!”
程锋被他骑在肚子上,随着呼吸起伏,分外能感受到宋羊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他假意真的被绑住了,哄着宋羊:“那是哪个?”
宋羊撇嘴,好不委屈,“你不知道吗?明明那么过分。”
程锋看他真的红了眼睛,怕他又哭,赶忙说:“是我太混账了,没有考虑你的想法。”
“不是!”宋羊瞪眼,食指戳在程锋胸膛上,“你原本想着让我以为你死了,送我去渠州,还打算给我招赘!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程锋不知道宋羊是怎么知道的,顶着宋羊“我看你怎么狡辩”的目光,程锋点了点头。
“所以你要让我以为你死了,一边被你手下照顾,一边拿着你的钱吃香喝辣,然后你在京城拼杀,我在渠州跟别的男人成了亲,你可真是大度啊!”宋羊揪着程锋的衣领子骂他,“你是痴情、苦情的人设了,我就成傍着大款养小白脸的人了!我还以为去了渠州是要为你守身如玉、等你功成归来,没想到你都帮我考虑好‘下家’了!”
程锋听他越说越难听,脸色也沉下来,“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不是吗!”宋羊庆幸自己没有稀里糊涂地去了渠州,“我跟别人在一起你也无所谓!我告诉你,我才不稀罕你的钱,我自己能赚钱,我的人生不会任由你安排!”
程锋深吸一口气,抬起右腿,把宋羊从自己身上掀下去,“你醉得厉害,我叫人给你拿醒酒汤来,等你醒了我再跟你解释。”
“我不!你不用解释!”宋羊重新跨坐在程锋身上,豪气万丈地扯开程锋那已经被他揪得松松垮垮的衣领,“你以为我干嘛要把你灌醉?我要把你绑起来!惩罚你!”
说完,宋羊停顿了几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程锋想了下宋羊喝的杯数,不禁怀疑他俩喝的是不是同一壶酒。
宋羊意识不清,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今晚要惩罚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程锋哪里还敢,这两天把这辈子的错都认完了。“我不敢了,是我不好,我以前想岔了,你原谅我吧。”
宋羊眨眨眼睛,“我、我还没罚你呢,你怎么就认错了?”
“你一定要这么罚我?”
“当、当然呀。”
程锋只好继续好声好气地哄他:“那你想怎么罚我?”他算是看出来了,宋羊不达成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嘿嘿嘿。”宋羊闻言,突然笑了,他搓了搓手,然后在程锋的腹肌上抚摸起来。“我可算摸着啦~”
程锋倒抽口气,表情古怪地变了变,他想拉住宋羊作乱的手,宋羊却在他把手从形同虚设的绳圈里拿出来前,说:“你乖乖的,不准动!小爷我高兴了,就不生你气了。”
程锋纠结了,心思转了几圈,脑子里乱纷纷的,最终还是没有把手拿出来,他闭上眼睛,像遇见歹人的小娘子似的,心一横:“你摸吧。”
他知道宋羊喜欢他的腹肌好久了,估摸着宋羊摸个尽兴了,今晚这茬就能翻篇了。
宋羊果然眼睛一亮,在程锋的腹肌上肆意抚摸。程锋体会着宋羊的小手摁在身上的触感,想着自己为什么没有被灌醉,要清醒地忍受这样的“折磨”。
而宋羊还“变本加厉”,他往下坐了点,趴下去用脸蹭腹肌,软软的脸颊肉蹭得程锋的腹肌绷得更紧。
程锋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打晕宋羊,这样下去可不行,难以启齿——他已经、已经有反应了,而宋羊一直乱蹭,难免一直碰到……
宋羊蹭着心心念念的腹肌,蹭得不亦乐乎,忽然看到程锋右腰上有一道一指长的疤。他不再乱蹭,用手指描绘那道疤的形状,问:“这是怎么伤的?”
程锋低头扫了一眼,“当年离京时伤的。”
这是那场暗杀中最严重的致命伤,他闭上眼,却想不起当年刀光剑影里的惊慌,脑中不停浮现方才看到的一幕——他麦色的肌肤和莹白的宋羊,他硬邦邦的肌理和软绵绵的宋羊,鲜明的对比冲击着视觉。原来宋羊这么白么?比月亮还白,程锋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到有一个吻,落在了他的伤疤上。
“肯定很疼……”
程锋霍然睁开眼睛,急促地呼吸着,“宋羊……”
程锋无法再配合宋羊的“惩罚”了,等宋羊酒醒,想罚他多少个头槌都行,现在是万万不能再由着宋羊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