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宋羊听得云里雾里,知府是霁州的知府吧,铁家只是小小的花合镇的打铁匠,怎么惹上了知府?
程锋看铁石夫夫二人的目光却锐利不少,“既是与知府有过节,我等自然也不敢招惹。”
“不不不,恩公,请一定要帮帮我们、我们……”铁石见程锋态度冷硬,急得头上冒汗,支支吾吾起来。
宋羊看看这边,在看看身边,气闷起来,怎么他又做起阅读理解了?这到底说的什么,怎么就他蒙在鼓里?
程锋瞥见宋羊是真的不高兴了,简单说了说他救铁阿大的情况。
在听到他们搬走大量银子时,铁石夫夫脸色惨白如纸。
程锋示意卓四季拿出那块绣着“铸”字的帕子,“这是铁阿大交给我的,你们可认得?”
铁石和阿杏对视一眼,铁石点头,“认得。”
“那你们可知,”程锋把帕子掷到那二人面前,“融铸私银,可是死罪!”
铁石和阿杏齐齐把头抵在地上,“我们没有!我们没有!恩公明鉴!”
“那你们是不是铸银师?”程锋慢条斯理地问。
“我们祖上确实是铸银师,想必恩公也看出来了,这袖标是均宝局的铸银师才有的。”
均宝局?
朝廷铸银子的部门。
宋羊无声询问,程锋向他解释。
“我曾祖父本是打银师,得了贵人青眼进了宫,后来祖父进了均宝局,一直传到我爹一辈,十年前朝廷外放,把我们一家给放出来了,除了我爹,还有我二叔、三叔。”铁石缓缓说道:“我们一开始在府城落脚,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某一天知府徐巧突然找上门来,说想请我爹他们帮忙,我爹他们都没答应,没过多久,我爹他们就因为莫须有的事情通通被下狱了,等再出来,我爹的指骨都被敲碎,二叔三叔则死在了牢里,我爹就带着我连夜逃到了花合镇,因为做不了细活,所以才打铁为生。”
“但是还是有人时不时来找麻烦,”阿杏接着道,语气含恨:“阿石的胳膊就是被人砍断的。爹说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三不五时会出门躲几天,所以这次他走,我们才没有多想……”
原来如此。宋羊琢磨起来,“知府真的融铸私银了吗?”
铁石和阿杏没法回答,程锋却直接点头,“八九不离十。”
“那你们想怎么报仇?”宋羊又问他们。
“碎尸万段也不为过!二叔三叔的尸体至今不知道丢在哪个乱葬岗!”铁石咬牙切齿,他看向程锋,斟酌地道:“若能削他官帽、让他下狱,也是好的。”
程锋颇为意外地挑挑眉,“你二人对我们的身份有什么误解不成?”
宋羊迷惑地看向他们,对呀,他也觉得铁石夫夫的态度好奇怪,感觉像在公堂上叩见大官。他悄悄地靠近程锋:“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身份吗?”
程锋也小声在他耳边回答,“都坦白了。”
铁石和阿杏面面相觑,他们误会了?最终铁石开口道:“恩人杀流寇时的那把刀,我若没认错的话,乃是提狱司的精锐才配得用的‘耀世精钢’所制,锻造技艺也是数一数二的……”
什么什么金刚?宋羊扭头看向程锋。
程锋难得有些讪讪,“那刀是我武学师父在我六岁时赠与我的,他曾经是在提狱司待过一阵子。”
因为是赠与幼时的他,所以师父特意打的短刀,还在刀锋上刻了“承”字,意味着他的名字。只是长大后短刀就不趁手了,他见适合宋羊,就送给宋羊,结果忘了这茬。
“……”宋羊无语,“你有点坑啊。”
“是我的错。”程锋懊恼,他那师父性格放荡不羁,他真的忘了师父还在以严苛出名的提狱司待过。
说起来,程锋也没想到,这把短刀居然是耀世精钢锻造的,没有点特殊的眼力,一般人认不出来,铁石能认得,也是凑了巧了。
“就像你们听到的,我二人并非提狱司的人。”程锋对失望不已的铁石夫夫道,“不过——徐巧融铸私银板上钉钉,报仇一事不能急在一时,你们不妨先回去安葬了令尊。之后我会让人联系你们。”
铁石闻言看向阿杏,阿杏也看着他,夫夫二人虽然不知道程锋是何身份,但一番交流下来,也能体会出程锋并非普通人物。
“任凭恩公差遣!”
铁石和阿杏退下,程锋正打算跟宋羊回屋休息,卓四季又匆匆进来:“启禀主子,赵世子来访。”
“他?”程锋略一皱眉,“他怎么来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