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绿竹愣住了,脚步一顿,随后转头朝着周谦看去,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周公子,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
周谦淡淡道。
“那……”
绿竹更加不可思议了。
“既然听见了,你为何还要答应?”
“要知道,你若是为我家小姐写诗,怕是会得罪宁王世子。”
“您可能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宁王世子在这成守郡可如同土皇帝一般,没人敢得罪他。”
“已经答应了的事,我没有出尔反尔的习惯。”
周谦笑着说道,“况且,你们怕宁王世子,我不怕。”
周谦语气淡淡,说的也都是事实。
他一个乡试解元,当朝伯爷,见到宁王或许会礼让三分,但也是平等地位论交。
如何会害怕一个宁王世子?
这不是好笑吗?
但周谦这话听在周围的读书人耳中,就是别样的味道了。
“呸!”
“真会装!”
“不就是见色起意吗?还不怕?等被宁王世子收拾的时候,不吓得拉出来我算他提前拉的干净!”
人群中,有人小心啐了一口,不屑地低声说道。
“就是!”
“装的这么强硬的样子,还不是见色起意?”
“嘴倒是挺硬的,还不怕宁王世子?”
“显得我们都怕宁王世子,就你不怕?”
“装什么呢?”
“……”
绿竹有些傻眼,看着周谦的眼神古怪了起来。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要么就是周谦真有本事真不怕宁王世子,要么这小子就真是个哗众取宠的笑话。
一时间,弄得绿竹不知道说啥了。
另一边,捧着周谦诗词集录在看的成染墨听见周谦那边传来的动静,也略微抬起了头,看向了周谦。
在看到周谦的时候,她本来微微蹙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此人眼神迥然,气质不俗,应当不是只逞一时口舌之快的人,虽然成染墨没见过周谦,但料想也应当有些身份。
但即便如此,成染墨也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想了想,成染墨站起身,朝着周谦福了一礼,轻声开口道。
“周公子,即便你不怕宁王世子,但你我素昧平生,若是给公子添了麻烦,小女子心中也过意不去。”
“况且,小女子的事比较复杂,很麻烦。”
成染墨将‘很麻烦’三个字咬的很重。
“小女子虽然有些姿色,但却不值得公子如此以身犯险。”
周谦闻言却是轻笑一声,“姑娘误会了,我之所以答应却并不是因为图谋你的姿色。”
成染墨一怔,心中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信周谦所说。
她说自己有些姿色乃是自谦,曾经的花魁,引得宁王世子不惜花如此大的代价和时间也想得到,她的姿色……
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了。
当年在抱月楼当花魁的时候,有些商人只为了见她一面都是豪掷千金。
又如何是凡俗女子。
成染墨下意识地朝着周谦的双眼看去。
却和周谦望来的视线四目相对,她从周谦的双眼中只看到了淡淡的欣赏,以及完全的坦诚。
霎时间。
她的脸色红了。
但不是因为周谦生的俊俏,气质出尘,而是有些自以为是尴尬。
“既然……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素昧平生之下,公子为何执意要帮小女子?”
“缘分。”
周谦笑着说道。
“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