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周谦是谁,且周谦被带走的那一天,他也在场,两方之间还发生了口角。
裴乾本来便看不起周谦,在周谦被邛府的捕快带走之后,他心中就更不屑了。
一个考乡试还要舞弊的人,能有什么才华?
别说解元了,裴乾觉得,即便真给这周谦舞弊成功了,这小子够呛能够得到前十。
也就是那一天。
周谦被带走之后,他剩下的那个朋友居然动手了,将他们这群读书人美美地揍了一顿。
这让陡然登临解元名头的裴乾心中觉得很是屈辱。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打听那人的背景和行踪,只是一直没打探到。
但即便如此,他至少可以用周谦只是个科举舞弊的蟊贼,自己乃是解元,挨打就挨打吧,秀才遇到兵,不必和这种下等人计较,这样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裴乾心中还多少能舒坦一些。
可就在今日,两个消息的传来,几乎让裴乾恨得差点失去理智!
周谦没有科举舞弊!
且周谦才是这次乡试的解元!
尤其是周围传来的嘲讽的声音,让裴乾恨欲狂,差点陷入癫狂之中。
还是裴乾的好友眼看人言可畏,便赶紧将暴怒边缘的裴乾拉走。
若是放任裴乾忍不住跟这么一大群人产生冲突,可想而知,没有了解元的名头,且还得罪了不少人的裴乾,今日的结局很难说。
还是贡院外头那处二层小酒楼。
裴乾和那天的几个朋友坐在二楼的角落中,听着酒楼中时不时提到的那个名字。
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越气越想,越想越气。
嘭——
裴乾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不服气道,“凭什么他就是解元了?凭什么他抢了我解元的位置?”
“这不公平!”
“他周谦有什么才华?”
“若真有解元的才华,怎么会陷入舞弊风波?”
“现在还他解元,那我怎么办?谁理会我的感受?”
“我不服!”
裴乾脸色阴沉,咬着牙,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
“除非将他的考卷公布,让我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水平,若真是强过我,我便服气!”
说完,裴乾看着身边的朋友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也不说话,更来气了。
一人拍了一巴掌,瞪着眼珠子问道,“听没听见我说话?”
“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听见了……有道理……”
“对,有道理!”
“除非将周谦的考卷公布出来,否则别说裴兄不服,我们也不服!”
“对,就是!”
他的这些朋友们觉得既然是主考官的决断,那么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碍于裴乾的面子没有明说。
此时看他如此愤怒的样子,只好顺着他的脾气,他爱听什么就说什么。
裴乾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们一会吃完饭就和我一起去找主考官大人,去看看……”
“哟?”
“刚上楼就听见有一头猪在大放厥词,本来还有些意外这酒楼中哪来的粗鄙之人?”
“这一打眼,霍……原来是你这头猪啊。”
“赔钱货!”
司马钧散步到贡院东墙看了一眼张贴的告示,高兴之下本来想去找周谦分享喜悦。
可转头便看见了这个熟悉的酒馆。
心中一动,便走了上来。
没想到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酒馆二楼,时隔几天,司马钧再次碰到了裴乾。
顿时一眼玩味地看向了他,出言挑衅了起来。
说实话,他手真有些痒了。
“是你!”
裴乾抬头一看,当他看清楚司马钧的长相之后,心中立刻涌起了滔天的火焰。
腾地一声便站了起来。
指着司马钧大骂道,“你还敢露面?老子可找了你好久了!”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