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薇在护士值班室里,跟蔡明明有说有笑,两人看到蓝天过来,蔡明明立刻板着脸,重重冷哼扭过头去,周雨薇看着蓝天微笑。
蓝天漠然转头看向另外一个护士,神色淡然地说,“护士,病人醒过来了,快去通知医生过来。”说完转身就走。
谁醒过来了?
脑海里好似惊雷炸响,一片空白,耳际边‘嗡嗡嗡’响,周雨薇神情呆滞木然,好似木偶人一样,僵硬地转动着身体,痴痴地问蔡明明,“她说谁醒过来了?她说谁醒过来了?”
抓着蔡明明的领口突然大声嚷嚷了起来。
那个护士也被这个消息炸晕了,蔡明明被她勒住领口,气也不顺畅,脸憋得通红,使劲拍打她的手,但看周雨薇疯狂要吃人的目光,害怕又不确定的开口,“好像是莫营长醒过来了,是莫营长醒过来了。”
那个护士终于回过神来了,‘啊’地尖叫一声跑出去了,边跑边喊,“医生,医生,236室的那个病人醒过来了。”
周雨薇突然松开了手,跌坐在后边的椅子上,两眼无神空洞。蔡明明顾不上周雨薇,感觉她刚才在阎王门口留了一圈,悄悄往后退离周雨薇几步,抚摸着脖子心有余悸,刚才的周雨薇太让人害怕了,那一刻她觉得周雨薇要勒死她。
突然周雨薇站起来,吓了蔡明明一跳,两眼盯着周雨薇,防备她突然过来抓她,却见她疯了般往莫营长病房跑去。
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莫军华将头歪向门口,视线中那个越来越清雅倨傲冷贵的丫头,闲庭散步走了进来。
几年不见,丫头出落了越发光彩艳丽,那眉眼神情依稀能够看到小时候的模样,想起了她六岁时胖嘟嘟的模样,莫军华脱口而出,“娃娃。”
听到这个称呼,蓝天当即黑了脸,尔后挑了挑眉,勾唇媚笑,眼波流转,波光潋滟,璀璨的眸里揉碎了满天星芒,莫军华看痴了。
蓝天歪头眨了眨眼,款摆着水蛇腰,姗姗而来,走至莫军华床前,附身缓缓靠下来,鼻息距离莫军华的嘴唇两公分停下,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冷芒,手伸进被窝里,一把掐住他大腿内侧的肉,三百六十度狠狠转了一圈。
“你刚刚叫我什么?嗯?”语气平静,眯眼看着莫军华的嘴唇,笑意盈盈,掐着大腿肉又狠狠转了一圈,“没听清楚,你再叫一次?”
吐气如兰,淡雅的茶花馥香,素绕在鼻翼,好似羽毛撩在心尖上,酥麻酥麻的。莫军华垂眼看着那开开合合,诱人的朱唇,眸里暗沉了下去,喉结上下滑动。
好想咬一口,尝尝什么味道,是不是他想的那种滋味,可惜他力不从心。
“丫头,你听错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莫军华痛并快乐着,皮肉痛得钻心,头上痛得泌出了冷汗,心里却很高兴,变态的是他却享受着这种感觉,还乐在其中。莫军华觉得自己病了,病得不轻,中了一种名为‘蓝天’的毒,毒深入骨髓,无法医治,莫军华不想治,并且心甘情愿。
蓝天背对着门口,俯身贴着莫军华,两人的脸相隔不到两公分,从门口的角度看,好似两人在亲吻。
从后面追赶而来的周雨薇,见到此幕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蓝天勾唇一笑,缓缓起身。神识这东西真方便,偷看杀人偷袭的必备神器。
这种场合她该转身离开的,周雨薇想,蓝天是莫军华的妻子,两人是合法夫妻,亲热点没什么。
脚似千金重,抬也抬不起来,眼好似被什么糊住了,看不清楚前面的景物,心也好疼啊!
周雨薇自虑般往前走,灌铝般的脚一步一步挪,她不知道,她想看到什么。
蓝天弯了弯眼,这就受不了,跟前世她加注在她身上的凄苦比,这点情爱之痛算得了什么。
“莫…莫营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周雨薇扯了扯嘴角笑,笑容比哭还难看,咬着嘴唇,委屈又无助地看向莫军华。
莫军华是被蓝天气醒的,刚又被蓝天折腾了一番,那股气一散,精神顿时萎靡,人昏昏欲睡。
昏睡前,手紧抓着蓝天手不放,丫头太不让人省心,只有人在身边才安心。全部心思都放在蓝天身上,哪里还看得到周雨薇。
周雨薇一楞,莫军华竟然没理她,眼眶慢慢泛红,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身侧两手紧紧攥着,眼底闪过疾恨。
余光瞟见周雨薇扭曲的脸,蓝天抿嘴笑。
真是越来越堕落了,怎么办?哪里有半点修士的超尘脱俗,清心寡欲,仙姿缥缈的仙范。
不过,虐白莲花的感觉,怎么这么爽呢?
哎呀呀,真是太坏了。
周雨薇还在黯然伤心,门口“哗啦啦”涌进来一群人,首当其冲就是那位中年男主治医生,拥护着位老者进来,小心翼翼的扶持着,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有医生有护士。
那个护士的办事效率挺快,蓝天心想,瞧着人群里气喘吁吁的护士,眼底闪过一抹笑。
“啥时候醒的?有什么症状?谁发现的?”老者一进来,甩开护着他的医生,健步如飞,直跑到莫军华床前,问题接两连三,边着手给莫军华检查。
中年男医生满脸无奈地,从后面跟过来寸步不离老者左右,听到老者的话,下意识往蓝天这边看来。
“老师,您看?”
老者瞥了眼中年男医生,而后围着莫军华转,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原因,抚摸着花白的胡须思索,一手搭在莫军华的手腕上把脉,神情凝重。
见此,屋里所有人屏气凝神,连呼吸都轻了几分,视线均落在老者身上。周雨薇不知何时到了人群之外,垂眉敛眼不知想什么。
楚阳也在人群里,手插在衣兜里,视线瞟了眼人群外的周雨薇,似不经意往蓝天那边瞟过,余光扫过床上的莫军华,最后才落在老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