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立刻把她拖开了。
赵炳文面如死灰,那夹棍刚挂在手上,他就开始惨叫了:“我说,我说,我全说。”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谭庸都瞧不起这样没骨气的东西了。
“是母亲指使我的,说傅玉宁腹中孩子会让我后患无穷,她!她逼着我要把这些事情处理干净,我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被指的吴香兰尖叫着说:“表哥!你怎么能害我?我没有!”
晏姝淡漠的看着他们狗咬狗的场景,始终都没做声,意犹未尽,她觉得太容易了,这么容易,自己就不能步步紧逼,当然该罚是必须要罚的,只不过这个罚嘛,看谭庸怎么处理了。
谭庸让文书拿来卷宗,这上面把大堂上每个人的一言一行都记录的清晰明了,让武元侯夫人和赵炳文签字画押,包括上堂作证的人都一并按下了手印后,谭庸来了句择日宣判,涉案人员都压入大牢,吴香兰因身怀六甲,监外看管。
晏姝离开衙门。
谭庸和师爷回去了后宅商量案情。
长平侯因之前不知情,被放回去了。
“大人,怎么判都不妥当,长平侯惹不起,国安公主也不是咱们惹得起的。”师爷说。
谭庸看着师爷:“你的意思呢?”
“长平侯几次朝堂上对大人不敬,更明目张胆以势压人,此举看似是对大人,实则是对皇权不敬。”师爷意味深长的看着谭庸。
谭庸笑了:“正合我意。”
第二天早朝,谭庸的奏折就送到了承武帝的面前了。
也就是这一夜之间,顺天府门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都是状告长平侯府的,有告长平侯夫人欠钱不还的,有告长平侯始乱终弃的,有拿着老侯爷的玉佩要认祖归宗争夺家产的,谭庸看着面前一摞状纸,感慨一句:“放眼京城,唯晏姝惹不得啊。”
连着三天,谭庸都上奏折,都是长平侯府的案子。
承武帝本来不在意,长平侯是所有侯爷里最无能的草包,空有个爵位名头,领点儿俸禄,可现在这丢人现眼的事太多了,索性大笔一挥,剥了爵位。
长平侯这三天也没闲着,天天到武元侯府门口求见武元侯,武元侯哪里会见他?
没等待顺天府的宣判,等来了剥爵旨意,长平侯接到圣旨,一口气上不来就昏死过去了,苏醒过来得了中风,恶疾缠身,半身不遂,嘴歪眼斜的躺在床上痛哭流涕。
顺天府宣判,长平侯府被拍卖抵债,赵炳文伤傅家二小姐,害死了二小姐腹中四个月大的胎儿,违反人伦纲常,杖责五十,吴氏被收回诰命,从犯杖责三十,吴香兰亦是从犯,但身怀六甲不予行刑,罚银五百两作为赔偿。
吴香兰凑够这五百两后,身无分文,看着瘫痪的长平侯,被打得半死的赵炳文和吴氏,万念俱灰的她连夜坐着马车离开了,去向不明。
长平侯的破烂事跟武元侯府没关系,但很多百姓都知道武元侯府里的国安公主惹不起,谁惹上,谁倒霉。
晏姝不在乎恶名在外,牙行那边有铺面照收不误。
一晃进了五月,三辆马车缓缓地进了京城,坐在马车里的沈竹君撩起帘子看着京城的大门,上次来京城是十五年前,奔丧之后发誓这辈子再不来京城,没想到如今自己又到了这个伤心地。
后面的马车里,晏修然和晏修屹也心情忐忑,他们这次陪着舅父上京,一路上两兄弟都在说家里的事情,别人不说,迟迟没听说三弟高中的消息,心里极为挂念,也想要去见晏姝,可一想到晏姝,两个人都羞愧。
“舅父必定知道京中的事,可只字不提,我有不好的预感。”晏修屹说。
晏修然叹了口气:“先回家再说。”
他们那里知道,京城虽大,却再无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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