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欢跑出来迎赵承煜,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这些日子容颜憔悴,认出来赵承煜身边跟着的人是香草的时候,眼前发黑,突然尖着嗓子怒道:“贱婢!你竟然骗我!”
香草赶紧躲在赵承煜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是奴婢命不该绝,二爷是悉心照料多日才活下来的。”
“你竟还敢缠着主子!”晏欢怒急,跑过来就要抓香草,她知道自己被骗了,也感觉到今日赵承煜登门是来者不善,若是要求和,怎么都不可能带着香草出现。
赵承煜抬起手挡住晏欢,冷声:“你若执意闹到人尽皆知,那边尽可闹腾,今日前来是休你下堂,你若不服,顺天府里走一遭,也绝不允你这种心地不善的毒妇再入赵家!”
晏欢被推搡的险些摔倒,她倒退好几步看着赵承煜:“夫君,你这是何意?我何曾对不起你?就算没有保住这一胎,但为妻尚且年轻,再孕育子嗣不难。”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赵承煜冷冷的看着晏欢。
晏欢抬头看着赵承煜:“你竟如此绝情?”
“当初是你执意要换亲,嫁入赵家又不肯安生过日子,几次三番惹祸,连累娘家和婆家都不安生,这也就罢了,你竟是无媒苟合之私生女,桃郎到府门口闹腾,让赵家颜面尽失,不休你下堂,留你作甚?”赵承煜回头柔声:“去让人把东西送进来。”
香草立刻出门去,把外面那些送还嫁妆的人叫进来,周嬷嬷傻呆呆的看着香草,她完全不敢相信香草竟然还活着,并且看赵二爷的态度,这是得宠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周氏在屋子听了个全,心里竟暗暗高兴,赵家前来休妻,那嫁妆必定会原数送回,她就一定要保住一处产业,怎么也不至于没有了落脚的地方。
所以,乐见其成的她走出来,泪眼朦胧的过来搀扶着晏欢,看着赵承煜:“姑爷如此绝情?我的欢儿清清白白的嫁到赵家,如今竟成了下堂妇,你可知这样就毁了我女儿的一生?”
赵承煜懒得跟周氏多废话,从袖袋里拿出来一沓银票:“你陪嫁的银两分文不少,额外给你两千两作为补偿,若不愿意,七出之条你犯了几条心里清楚,让你什么都没有也寻常,这银子你接还是不接?”
晏欢哪里肯?
这个是能给自己带来诰命的男人啊!
没等她说话,周氏过去一把夺过来银票,说了句:“想要各不相干,再给三千两,否则日日到赵家去闹,赵承煜,你可以不在乎,我就不信赵尚书也不在乎,是你始乱终弃,嫌妻喜个贱婢,赵承煜,你今日登门羞辱我们母女,若不花钱消灾,我光脚的不惧你穿鞋的。”
“母亲!你这是害我。”晏欢急了,过来要抢银票。
周氏眼疾手快把银票塞到怀里,抓着晏欢的手臂往身后扯去,挑衅的看着赵承煜:“赵承煜,你想要图清净,得下点儿血本!”
“你们母女二人一个德行!”赵承煜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了,掏出来两千银票在手里晃了晃:“签休书,官府盖印,这两千银票就是你们的!”
周氏回头看着晏欢。
晏欢已经蒙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承煜和周氏,脸色苍白的她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身下往下淌血,有一种要死了的感觉,被休了?怎么会这样?
“欢儿,既是到了这地步,下堂没什么不好,听话,男人薄情寡义的时候,如豺狼。”周氏说。
晏欢听着周氏的话,觉得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脑海里一片混沌。
周氏拿过来休书,要让晏欢按手印的时候,停下了,回头打量着赵承煜,起身。
赵承煜冷声:“你又要作甚!”
“我要卖掉这宅子,三千两,你要买了这宅子,我们母女立刻离开京城,这辈子都不用再见,你必定不想我们再出现,若是同意,立刻收了这休书,否则我就整日去赵家闹,我的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这个当娘的就拼了!”周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