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赶紧打开门,一身酒气的晏泽盛走进来,抬头看着正屋门口站着的母亲,大步流星走过去双膝跪倒:“母亲,儿子一榜第三名,中了。”
玉红袖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知意眼疾手快的扶住,急急出声是:“夫人,夫人可沉稳些。”
“进屋,进屋。”玉红袖眼泪在眼圈未落,腿软的只能靠在知意的身上,她出身风尘,遇人不淑,得了一子都不敢养在身边,这些年母子分离,其中的苦楚不足与外人道,如今儿子高中,接下来的人生必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事不能不说,有些事也不能不做。
知意扶着玉红袖坐在椅子上。
晏泽盛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母亲磕头,谢母亲养育之恩,教导之恩,磕完头,他都泪如雨下,如今刚刚十八岁的他,春风得意,青云有路!
偏偏,他身世不能公之于众,心中有千百个心思孝养养父母一家,可母亲在眼前,父亲又是那么个人,难过吗?没有比这种悲喜交加更难过的事了。
“泽盛啊。”玉红袖轻轻地扶着儿子起身,让他坐下,才继续说:“母亲知道你不想认晏家,但就算高中,还是在京城这个圈子里,我儿入仕为官,就得需要有人照拂,世上的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就算想要做个为民请命的清官,也要懂得如何在官场上立足,我儿可明白?”
晏泽盛点头,母亲的话,每一句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他出身寒门,读书入仕最大的愿望便是为民请命,甚至他已经默默地想好了,隐忍一些年头,他要辅佐的是当今太子。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自己心里头的盘算,没人能给自己和太子之间牵线搭桥,都说科举高中,一步登天,可事实上没有那么容易,这天上面还有皇上,有大臣,有勋贵,在这些人眼里,一个小小的进士,算不得什么,更有甚者,轻易就可以抹杀。
“母亲要做的事,不是嫁到晏家做主母,而是要为武元侯府的世子夫人报杀母之仇。”玉红袖看着晏泽盛平静的样子,问:“我儿早就知道了吧?”
晏泽盛点头:“母亲,儿子知道。”
玉红袖笑了:“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在母亲这一生里,要说亏欠,那只能说亏欠晏景之正妻,沈良缘一份恩情了,当年若非她劝我莫要落胎,更愿意让我入府为姨娘,我一风尘打滚的女子,无论如何也不会生下腹中胎儿的,泽盛,沈家大小姐也是你的恩人。”
晏泽盛微微蹙眉:“母亲,这不是你的说辞?而是真有此事?”
“确有此事,那位沈家大小姐深爱晏景之,而我当年亦是心仪他的才情,只不过我们两个人都看走眼了,晏景之迎娶周氏进门,我便离开了京城,在京郊安排我本来的奴仆结为夫妇,照顾你长大,而我得知沈家大小姐被害,回到京城本想要帮衬几个孩子,只可惜母亲力微,无能。”玉红袖说:“这位武元侯的世子夫人说起来算是你的妹妹,是个极其厉害的女子,若是你们能交好,未来可互作仰仗。”
晏泽盛缓缓地吸了口气:“母亲,青云有路,何须别人指点迷津?若因此让母亲为难,泽盛更愿意外放到边陲,做个小小父母官,孝养母亲。”
“这……”
玉红袖一下就卡壳了,她突然不知道如何跟儿子说下去了。
“不过,母亲放心,泽盛必定会见一见这位世子夫人的。”晏泽盛觉得自己够资格了,不说别的,见一面总不会被拒之门外吧?
最焦急的莫过于晏欢,她早早就打发周嬷嬷去看榜了,心里头焦急也得意,她在想晏姝得知赵承煜高中,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自己捡到了宝,而她守着个注定要满门抄斩的武元侯府,等死吧!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晏景之,他悄悄从书房里出来,准备出门去见玉红袖,今儿可是泽盛高中的日子!
刚一露头,周氏凶神恶煞一般问道:“晏景之!你要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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