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在郑皇后眼里,这是晏姝的小儿女心思。
其实,晏姝真就没担心过傅少衡,一个是这人无性命之忧,本是死局的武元侯都能活下来,至少在北望山那边问题不大,再者自己和婆母好,那是因为侯府是自己的家,在这个家里有一席之地,不是傅少衡给了多少,全都是自己凭本事争取来的。
再说,傅少衡要是真回来了,她哪里会如现在这般自在呢?
人世间,跟任何人打交道,晏姝都不在乎,但跟傅少衡之间相处,她是打心底不愿意的,如果不是侯府现如今风雨飘摇,她绝对愿意让傅少衡这辈子都戍边。
“一日三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黑契已被打得无还手之力了,下一步黑契可能要求和。”郑皇后说。
晏姝缓缓地松了口气,抬头看着郑皇后:“这、这是战报送回来了?”
“连着三日,九封战报。”郑皇后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意了。
算了算日子,晏姝立刻明白傅少衡要的是什么了,他想要尽快班师回朝,也必定会在班师回朝后,立刻去南望山。
想到这里,晏姝说:“太子殿下在南望山那边也必定会捷报频传的。”
“若是傅少衡能早些回来,南望山如虎添翼,白契和黑契就算合在一处,也会安生好多年了。”郑皇后打心底高兴,天下越是太平,太子以后登基的时候就会越平顺。
晏姝说:“皇后娘娘,臣妇看不懂这样的大局面,但小事还能做点儿,十万石粮种能解春耕燃眉之急,这件事皇后娘娘得给臣妇拿个主意。”
郑皇后拍了拍晏姝的手背:“姝儿觉得怎么办才好?”
“臣妇冥思苦想多日,这些粮种从皇后娘娘手里拿出来,对太子殿下有利,但有人会搬出来后宫不得干政的说辞,对皇后娘娘不利。”晏姝说。
郑皇后缓缓点头,这确实在点子上了。
“若是臣妇把粮种当成买卖,去登门郑府和丞相说明,朝廷会收这一批粮种,户部那边自会感激丞相为他们解决了燃眉之急,从长远看,对太子殿下更有利。无人有任何借口诟病皇后娘娘,而臣妇出面做这笔买卖,有人嫉妒也无妨,现如今的侯府,无惧。”晏姝说。
这一句无惧,惹得郑皇后更心疼晏姝几分了。
谁能想得到,半年不到的光景,武元侯府竟是落到了如此境地,现如今只有一个进门半年不到的媳妇儿掌家,家中再无主子了。
“姝儿,傅少卿在京中,若是有事,尽可去与之商量,粮种的事就按你的法子办。”郑皇后说。
晏姝从宫里回来,刚回到家里,就接到了丞相府的掌家大夫人差人送来的请柬。
不得不说,郑皇后做事确实速度够快。
约在十八这日,晏姝往丞相府赴宴。
郑夫人亲自在门口迎接,晏姝的马车刚到门口,有婆子过去行礼,李嬷嬷放了下马凳,杏花撩起帘子,晏姝下了马车。
“世子夫人,快请。”郑夫人满脸堆笑的过来,那热络的样子极为亲切。
晏姝行礼后,在郑夫人的陪同下,走进了丞相府。
在京城,官职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丞相府,高大的门进来,便会让人有一种家徒四壁的感觉,晏姝微微的吸了口气,一代贤相,自己两世为人,头一次踏进这个门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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