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在侯府里闹腾的厉害,秦氏那个老虔婆反倒是喜爱的不得了,上一世秦氏也没出征,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的儿,你倒是说话啊?”周氏抓着晏欢的手臂摇晃。
晏欢有些烦躁,拂开周氏的手:“母亲手里的嫁妆还多吗?”
“哪里还有啊?如今只剩下一个庄子了。”周氏说到庄子,有一阵心疼,桃郎跟了自己十几年,一直都感情极好,难道桃郎也知道自己没落了?所以卷了自己这些年贴补给他的银子跑了?
晏欢说:“卖掉,去年光景不好,今年也好不到哪里去,粮种极贵。”
这是晏欢敢笃定的事,上一世粮种贵到离谱,一两银子一斤粮种,那都要有门路才能拿到,家里穷到这光景,哪里有银子置办粮种?自己更没法子,赵承煜说是还给自己银子,到现在面都不露,如今她不能指望别的,肚子里的孩子和赵承煜高中,唯有这两样才能翻身。
周氏愕然的看着晏欢:“那可是母亲最后的一点点儿仰仗了啊。”
“母亲,我之前给你提过云皂,你可打听过了?只要找到那位治皂的沈夫人就必定能赚大钱,赚钱得有本金,若不卖掉庄子的话,哪里来的本金?”晏欢看着周氏:“那沈夫人是陪着沈行简进京赶考的,随后就会离开京城,在京城云皂的买卖是您手里的独一份,这买卖不能不做。”
周氏心就一沉,她不敢看晏欢,这事儿晏欢说了许多日子,可自己是真真忘在脑后了,别说找什么沈夫人和云皂了,因为心里不舒坦,手里没银子,她连门都不肯出的。
晏欢见周氏这幅样子,眉头皱起:“你不是没有找沈夫人吧?”
“让人打听了,一个外地来的妇人,谁认得呢?”周氏怯懦的小声嘀咕。
晏欢蹭就站起来了,声音尖利了许多,怒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没有找就直说,如今好端端的买卖都要跑了!”
“你怎么能如此跟娘说话?”周氏也怒了,处处不如意,以为女儿回来自己有靠山了,结果以下犯上的训斥起自己来了!
晏欢厌烦的摆手,走到旁边椅子上坐下来:“周嬷嬷,出去打听,看看京中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周嬷嬷领教过大小姐的脾气了,哪里敢多留?一溜烟儿的出去了。
京城里的新鲜事可多了,周嬷嬷到傍晚才回来。
“打听到什么了?”晏欢问。
周嬷嬷说:“逍遥侯府里的小公子被折腾的不轻,背地里都说是因为得罪了武元侯府的三小姐。”
“让你说正事!提武元侯府作甚?”晏欢是真气不打一处来。
周嬷嬷吓得一哆嗦,赶紧说:“大小姐,逍遥侯府的小公子最近又被红袖楼的妓子们盯上了,之前逍遥侯府的大夫人焦氏为了救他卖了铺子,那铺子就在四海食府对面,老奴去看过了,铺子一分为二,一面做了诊堂,白神医开得诊堂必定跟武元侯府有关系。”
“你个老货!我让你说正事!”晏欢抓起来茶盏就要砸周嬷嬷。
周嬷嬷赶紧跪下:“大小姐,旁边的铺子是沈夫人的,据说卖云皂,那沈夫人是从牙行买走焦夫人铺子的人,老奴觉得这里面必定有晏姝的事!”
晏欢抓着茶盏的手缓缓放下,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又是晏姝!这个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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