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非雾放在别处反而不妥当,晏姝决定就放在自己身边,本事没有好坏,就看用在什么地方了。
“放心,我会护着你的。”晏姝说。
这对于非雾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认可,她生在五陵,继承家传之术,若非遭逢变故不得不背井离乡,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月亮山,在大小姐的手底下三年,大小姐都不知道自己善巫蛊,只知道自己会用毒。
不是不敢说,是说了可能会死。
要不是这次对手强大,她不会动用蛊虫,既是用了就不能不告诉主子,哪怕是主子不容,那也是自己的命,谁让巫蛊被世人唾弃呢?
“奴婢定不会乱用这个本事的。”非雾诚恳的说:“也绝不会背主,奴婢以月亮山的山神起誓,若违背誓言,就死无葬身之地。”
晏姝轻轻地拍了拍非雾的肩:“这件事不能瞒着大公子,若是大公子需要你协助抓到刺客,也无需藏着掖着,侯府也不会用你的本事去害无辜之人,非雾切记,只可自保,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
非雾点头:“是,奴婢记住了。”
从非花非雾这边回去的时候,去找了陈嬷嬷,她什么都没说,陈嬷嬷也不问,就静静地坐一会儿,晏姝都会觉得心里平静说了许多。
手底下有一个善巫蛊之术的人,这对晏姝来说是极大的考验,但让非雾离开,晏姝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因非雾一直都兢兢业业的爆破护着自己。
正月十九这一日,京城里的文武百官都忙了起来,五品及以上的官员都要上朝,这是开年的第一次大朝会。
晏景之起来的格外早,因他官职除大朝会外,是没有机会上朝的,一年仅有的几次朝会,晏景之都分外珍惜。
“父亲。”晏修泽在门外等着,等晏景之出门,上前一步行礼。
晏景之看了眼晏修泽,微微蹙眉:“何事?等我下朝再说。”
不管晏修泽,迈步就往外走。
晏修泽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这几日寝食难安,得了机会怎么能放弃,追到门口,晏景之提起朝服要上马车,晏修泽拉住了他的衣袖:“元宵节那日,跟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晏景之身体一僵,回头看晏修泽的目光里染了怒意:“你这是在跟你的父亲说话吗?”
“父亲,晏家素来清贵,虽贫但有风骨和气节,这是父亲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并且让我们兄弟要做正直之人,可我亲眼所见,那母子二人到底是谁?”晏修泽心里明镜儿的,父亲在外养了外室,这还不算,那少年看着跟自己年纪相仿,也就是说父亲很早很早就养了外室,还有个外室子!
晏景之一甩手:“胡闹,闪开!”
晏修泽北甩了个趔趄,看着父亲的马车离开,如遭雷击的他就站在门口,直到父亲的马车消失在巷子口。
这个时候还很早,巷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晏家清贵?所谓的清贵就是清,清是穷,哪里有贵?
他觉得无趣,从没有过的无趣,回头看晏家的大门,这个大门里,曾经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都成了笑话!
他一直都憎恨晏姝,未出嫁前,所有人都没她过得好,吃得好,穿得好,任性而为,周氏虽是继母,可周氏对亲生的女儿都没有对晏姝好!
特别是出嫁的时候,晏姝究极一切的带走了母亲的全部嫁妆,她本就是高嫁,嫁妆本就丰厚,母亲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可她拿出来了账目,还说父亲和继母挪用了母亲的嫁妆!
他以为是继母,可现在他觉得父亲才更有可能,以他那点儿俸禄,养活一家七口和伺候的下人本就吃力,哪里会有闲下来的银子养着外室和外室子,那个外室子竟还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