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和首饰,首饰虽然不多,但极其珍贵,因为是晏姝从母亲嫁妆里挑拣出来的。
玉红袖是什么人?风尘里打过滚儿的主儿,哪里不懂晏姝的用心良苦。
户籍上自己姓沈,是沈家的远亲!
这些钗环首饰,都是沈家当年专门为沈良缘定制的陪嫁之物,自己手里有这些东西,不用说话,就戴在头上也能把周氏气个半死。
“父亲如今捉襟见肘,最是需要这些的。”晏姝点了点银票:“我能帮助玉夫人的也就这么多,能不能认回来四哥,那要看玉夫人了。”
玉红袖眼里含泪,哽咽道:“大小姐,当年泽盛落草,我就安排他被抱养到了乡下,这些年虽说往来不断,可是要认回来委实不易,今儿大小姐给了我们母子相认的机会,也给了泽盛清白的身份,我玉红袖对天发誓,必定会报这份恩情的。”
“为我母亲报仇就好,别的不需要。”晏姝说:“周氏在西城庄子里养了个戏子,名叫桃郎,玉夫人不妨从这里试试,我先告辞了,若说有心报恩,那就当我今日没来过吧。”
玉红袖跪在地上送晏姝离开,她早就有心争一争了,自己的儿子争气,一路都到了会试,若还不为儿子铺路,自己怎么配为人母?
“知意,带着我的书信去一趟晏家,只说故人想邀就行。”玉红袖起身,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丫环得了玉红袖的吩咐,出门往晏家去了。
晏姝坐在马车里,看到玉红袖的丫环进了晏府,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回去侯府。
有些人,不值得自己大动干戈,比如周氏,一个玉红袖足够她身败名裂了。
回到府里,二夫人闵氏便过来了。
“贤侄儿媳,咱们今年庄子上的账目和年礼都送完了,这些账目你看过之后,若无问题就要入总账了。”闵氏说。
晏姝笑着接过来账目:“二婶母做事想的周到,这些账目我就算不看,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那可不合规矩。”闵氏笑得眉眼弯弯的,虽然知道晏姝说的是客气话,可人家说得好听呀!
晏姝从旁边取来了一个册子:“上次请冰人过来的时候,得了这个册子,二婶母看看有没有中意的人家,咱们家的玉环过了这个年就十六了,该议亲了。”
闵氏又惊又喜的接过来册子:“这事儿还让姝儿记在心里头了。”
“应该的,再者我听说今年会试京城,各地来了不少年轻的才俊,这可是择婿的好时机。”晏姝说:“玉英和玉敏的婚事不能操持,因为盯着的人太多,不能耽误了玉环。”
闵氏得了机会,才问:“姝儿啊,那长乐郡主的事闹腾的越来越邪乎了,咱们能托得住吗?”
“能。”晏姝笑着说手:“只管闹腾,公主府那边沉不住气,自会想辙了。”
闵氏啧啧两声:“姝儿简直犹如女诸葛一般厉害。”
“都是人心。”晏姝给闵氏续茶:“二婶母操持家里的事这些年,若是情势不妙,咱们得早作打算,年后我想让玉珠和玉敏南下,回头二婶母跟二叔父商量商量,南下是生路,不能都困在京城里。”
闵氏看着那冒着热气儿的茶,点了点头:“姝儿放心,二婶母记下了。”
送走了闵氏,晏姝让梨花和杏花盘账,李嬷嬷拿着帖子过来求见了。
“这是沉不住气了。”晏姝看着帖子最亲身体不便,我会去赴约的。”
李嬷嬷说:“是,老奴这就去回。”
长公主约秦夫人第二天去府里做客,帖子上并没有提婚事,但两家如今除了这糟心的婚事,哪里还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