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侯府的大门缓缓敞开。
在这之前,武元侯的大门极少打开,一是出征、二是发丧、三是迎娶世子夫人进门。
除了这三件事,若无天家人驾临,武元侯府的大门从不开。
大门敞开后,年纪轻轻的武元侯世子夫人被丫环推出来了,坐在木轮椅子上的晏姝看着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苦主们,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深深一躬。
迎面不知道谁扔过来一个臭鸡蛋,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晏姝的发髻上了,腥臭的味道极其刺鼻。
晏姝止住了要上前的杏花和梨花,拿了帕子把蛋液擦了擦,缓缓地说:“众位,你们问武元侯府要人,武元侯府绝不推卸责任,但这件事要告御状,我可以去敲登闻鼓,也愿意受刑,你们可敢同往?”
“你个黄毛丫头滚回去!让武元侯夫人出来!”有人扯着脖子喊。
晏姝依旧淡淡的说:“武元侯府也想要清白,如今你们是要找到自己的孩子,还是要众口铄金要冤枉武元侯府呢?”
“我们找孩子!”有人哭嚎着:“就是你们武元侯府说要用丫环,我才愿意让孩子跟你们走的!”
晏姝点头:“既然是这样,我便带着你们去告御状。”
李嬷嬷从院子里走出来,手里赫然捧着武元侯府仅有的丹书铁契。
晏姝坐在木轮椅上,怀里抱着丹书铁契,让杏花推着她往皇宫去,身后这些人百姓面面相觑。
“众位乡亲,侯府唯一一块免死金牌赠于众位,大殿之上请多多照顾我们的世子夫人,她尚且年幼啊。”李嬷嬷跪下磕长头。
晏姝目光坚定,既然有人想要把脏水往武元侯府的头上泼,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傅二爷就在对面二楼,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子的百姓虽然害怕,可还是跟上去了。
傅二爷让非花和非雾悄悄开始抓人。
晏姝来到宣德门前,捧着丹书铁契站起身,步步上前。
守卫立刻过来阻拦。
晏姝双手高高举起丹书铁契:“武元侯府蒙冤受辱,百姓之女杳无音讯,武元侯府傅少衡之妻晏姝要御前伸冤!”
见丹书铁契,守卫不敢再拦,有人往宫里通禀,晏姝决心闹大,所以步履蹒跚来到登闻鼓前,一手抱着丹书铁契,另一只手拿起来重锤,咚!
这一声鼓响比通禀快多了,咚咚咚!一次比一次用的力气大,晏姝脸色涨红,额头青筋都起来了,那鼓声惊动了很多人,皇上得到消息的时候,很多人也得到消息了。
皇长公主正想着怎么把武元侯府按死在风月楼这件事上,毕竟她太了解承武帝了,想要傅家兵权不是一天两天,趁着武元侯府有把柄在手,必定不会留情。
“什么?晏姝敢敲响宣德门的登闻鼓?”皇长公主豁然站起来了:“找死!”
明嬷嬷低声:“殿下,咱们的人得撤回来了,再不然就来不及了。”
“你懂什么!”皇长公主脸色阴沉,风月楼的事本来不大,可皇上下旨彻查就不是小事了,必定要有个服众的结果,至于这利刃落在谁的头上,皇长公主认为唯有武元侯府,因为除了武元侯府牵涉其中外,公主府和二皇子,哪个是皇上会动的呢?但凡动一动,都是自己抽自己耳光。
明嬷嬷瑟缩了一下,还是仗着胆子说:“那边人递过来消息了,二皇子已经动手了,他要把自己摘干净的话,这件事恐对殿下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