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过来坐在秦夫人身边。
秦夫人拉着她的手,问:“庄子上被难为了吧?”
“母亲,难为不怕,儿媳去做的是为侯府长远打算的大事,再者二叔父和二婶母给儿媳撑腰呢。”晏姝柔声说:“只是母亲身体不适,还要操持拿主意,儿媳虽舍不得,可这件事太大了。”
秦夫人点了点头:“恶奴欺主都该死,更不用说用这样的法子要陷侯府被世人指摘,被天家厌弃了。”
晏姝看了一眼还在哭的曹姨娘。
“绣云,这件事你哭也没用,有求我的工夫不如去见一见你的父兄,他们如此做派,让少卿如何自处?就算不为了两个孩子考虑,你是他们的至亲,府里亏待过你们一家吗?”秦夫人说。
曹姨娘跪行两步到秦夫人腿边,抬头:“夫人,妾不敢为父兄求情,也不去见他们,只是来给夫人赔罪的。”
“若是跟你无关,无需赔罪,若是你早就知情,也决不轻饶。”秦夫人垂眸看着曹姨娘:“下去歇着吧。”
若是个聪明的,顺坡下驴退走自保,偏偏曹姨娘不甘心,挪了一下冲着晏姝就磕头。
“放肆!”晏姝等她这个头落地,厉声:“谁给你的胆子到这里来哭哭啼啼?婆母容你,你得寸进尺,果真跟你父兄没甚区别,都想要以下犯上吗?”
曹姨娘被吓了一跳,是真真的没想到晏姝会如此强横,抬头看着晏姝:“少夫人,妾只是赔罪。”
“赔罪?”晏姝看着她:“曹姨娘要不要提一提你的母亲?”
曹姨娘赶紧低下了头,她本就是想要替的,可夫人不给自己机会,原本想着当少夫人面提一提,结果少夫人竟当着夫人的面就如此、如此跋扈吗?
再者,夫人竟没一点儿动静!
“曹绣云,若你是个懂事的,当以侯府为主,共进退,你不懂事也无妨,那就守住自己的本分,证据确凿的时候还要到母亲跟前哭诉,试图让我让步,真是荒唐,在你眼里你父兄重要本无可厚非,但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们?”
晏姝冷下脸:“一年内陆陆续续买了六十四个年轻的姑娘,十二岁左右的,比敏姐儿还小,这些人只找回来二十四个,你知道在哪里找到的吗?”
曹姨娘往后退。
晏姝站起来步步紧逼:“风月楼!还有我说那是什么地方吗?糟践百姓的人竟是侯府的奴才!这还是百姓心中护国护民的武元侯府吗?”
“他们有错,他们不知道轻重。”曹姨娘是真的怕了,侯府里从来没人如此大发雷霆过,就算是夫人,也从来都是惜字如金啊。
“有错?”晏姝冷笑:“这是犯了国法!我看不知道轻重的是你!还有四十个姑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我同为女人,还用我告诉你这些姑娘可能经历了什么吗?”
曹姨娘不敢在说话了。
晏姝回身坐在秦夫人身边:“母亲,大公子回来的时候,儿媳去给伯兄赔罪,这件事万万不能容情。”
“姝儿,母亲拎得清。”秦夫人简直太喜欢这个媳妇了,握着她的手:“消消气儿,气坏了咱们自个儿身子不划算,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大早,母亲便去宫中跟皇后娘娘请罪。”
晏姝心疼的抿了抿嘴唇,转过头:“曹姨娘,连母亲都要入宫请罪,你还跪在这里吗?”
曹姨娘落荒而逃。
门口的李嬷嬷都忍不住是白了一眼曹姨娘,端着热茶进来:“少夫人息怒,咱们先喝茶,静静心。”
“嬷嬷,我不生气,我是怕她不知道轻重再气到母亲。”晏姝接过来茶放在一边,轻声对秦夫人说:“母亲,明日一早儿媳陪着您去。”
进宫自己熟,最熟悉的是皇后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