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裁开信封,取出来信,展开看着吾妻姝儿四个字,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眼前浮现出傅少衡的样子,他娓娓道来,说着白契现在的情况,书信应该是刚到白契就写完的,所以还不知道晏修屹和晏修泽要回京的事。
晏修屹在白契,晏修泽已经去了黑契,去年的粮食不单单在白契那边赚了盆满钵满,晏修泽还把张家在白契的产业都接手了,其中就有京城南市的人口买卖,根子就在张家。
晏姝抬起手压了压额角,她没想到张家是南城人市的幕后人。
二皇子得到了白契的庇护,傅少衡暂时还没有抓到人,和这封信一起回来的也有给开元帝的信,开元帝最开始的命令是活捉,若是活捉,傅少衡难以那么快得手。
信最后,傅少衡十分大方的表达相思之苦,最末尾写到:惟愿吾妻,诸事顺遂。
看过书信,晏姝才发现自己的脸滚烫,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还没发现是如此不深沉的,原以为人间世可波澜不惊,遇到了傅少衡,总是会让她心跳都慌乱。
放下书信,收到了小箱子里,两个人书信往来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放进去一封信,晏姝都会注视片刻,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情深,莫过如此了吧。
翌日,晏姝便接了傅玉宁回家。
但没有陪在秦夫人身边,而是让秦夫人和傅玉宁两个人说说体己话,关乎以后的生活,晏姝相信秦夫人和傅玉宁会说的很周全了,而自己的分寸便是该出手的时候才出手,而不是任何事情都要插一脚。
傅玉宁从秦夫人这边出来,就来找晏姝了。
晏姝见到傅玉宁,先笑了。
傅玉宁脸红了,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可脸就更红了。
“二姐,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我觉得谭庸这个人啊,真是个有心人。”晏姝给傅玉宁倒茶。
傅玉宁抬头:“姝儿也觉得这个人行?”
“为什么不行?”晏姝坐下来,看着傅玉宁。
傅玉宁深吸一口气:“我担心他是为了仕途才动了这份心思。”
“那又如何?”晏姝笑了:“二姐,势均力敌才是夫妻,彼此各取所需才能白头偕老,若说情深义重,那都是少年时的情动,谭庸就算是为了仕途娶二姐过门,那他可敢行差踏错?最初他放着那么多长辈不找,找我想要提亲,还不是深知咱们家最护着外嫁的女儿嘛。”
“先找了姝儿?”傅玉宁愕然。
晏姝点头:“是我让他去郑家找郑相提亲,他为仕途,那若不好好跟二姐过日子,得罪我们家,也得罪了郑相,他可不是个拎不清的。”
“总是让姝儿操心。”傅玉宁不好意思的笑了。
晏姝柔声:“二姐,择一人终老,谭庸确实可以,论能力是兵部尚书,论人品咱们家的事情可没少惊动顺天府,是个好官,若说居家,这个人多年来一直都不肯娶妻,更无妾室和通房,如此自爱,也是难得啊。”
“姝儿,我心里是愿意的。”傅玉宁声音很小:“只是我怕我身体不争气。”
晏姝愕然片刻,说:“白老和了缘禅师在给郑家小姐调理身体,咱们这就去诊堂走一遭。”
“这行吗?”傅玉宁问。
晏姝起身:“有什么不行?现在咱们就去。”
二人出门往诊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