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诊堂里,晏欢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她看着诊堂里的人忙忙碌碌,心里头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有一个小男孩照顾她,每天送饭、熬药,都是他。
门吱呀一声打开,周福根推开门进来,手里端着刚熬好的汤药。
送到晏欢的跟前,试了试药的温度:“吃药。”
晏欢挣扎着的爬起来,端着药碗一咬牙喝下去了。
周福根接过去药碗就要走,晏欢问:“小兄弟,你叫什么?”
“我?”周福根回头看着晏欢,说:“福根。”
“福根兄弟,我想见一见晏姝。”晏欢说。
周福根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欢,点了点头出去了。
晏姝这几日忙得很,张罗着在京城置办铺面,现如今在京城除了权贵扎堆儿的东城外,最热闹的莫过于商贾云集的南城,各地商贾都有着敏锐的嗅觉,接下来的治世是发家良机,但凡有能力到京城来的商贾,都会到这里来打探消息。
按理说,此时的京城铺面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可奈何新政之中各种税收让这些商贾都一头雾水,赚得多就交得多,本来也无可厚非,但大商贾几乎要交出去一半的收入,对于这些以利为重的人,看不透新政,哪里会仓促出手,所以京城的铺面价格走低。
晏姝趁此机会,大量的在京城的四城置办铺面,如天赐良机。
周福根找到晏姝的时候,晏姝是从外面刚回来,一下马车就见到了蹲在门口的周福根。
“福根,你怎么在这里?”晏姝对这个小孩的印象极深,虽多日不见,可这个孩子依旧比寻常孩子要瘦弱一些。
周福根跑过来,闷不出声的就要跪下磕头。
梨花伸出手扶住了他:“少夫人问你话,回话就好。”
“晏欢要见少夫人。”周福根说。
晏姝本有些疲惫,揉了揉额角,转身又上了马车,晏欢要见自己,还真要见一见,毕竟二皇子活着,对于开元帝来说如鲠在喉,自己处在现如今的位子上,说好听的是为君分忧,说难听点儿,不做事不行。
济世诊堂里,晏欢看着走进来的晏姝,后面的周福根搬了一张椅子放在不远处。
晏姝坐下来,周福根出去,一会儿工夫又送来了热茶。
做好这一切,周福根退下,屋子里只剩下晏姝和晏欢二人。
“桃郎不是我杀的。”晏欢说。
晏姝抬眸看着晏欢:“这不重要。”
“是啊,不重要,成王败寇,我现在是阶下囚。”晏欢说:“你利用我之后,会寻个由头把我也弄死的。”
晏姝微微挑眉:“晏欢,你知道你为什么做什么都成不了事吗?”
晏欢看晏姝,她一直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和晏姝是一样重活一次的人,偏偏晏姝运气极好,自己的运气简直太差了。
“要,还要。”晏姝说:“你想要抓在手里的太多,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人心不足蛇吞象。”
晏欢半天没说话,突然苦笑出声:“难道你不是?”
“不算是,我从最开始到现在,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晏姝说。
晏欢说:“你从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