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笑眯眯的看着傅玉珠:“玉珠好似长高了不少呢?”
“嫂嫂。”傅玉珠拉长了声调,抱着晏姝的手臂:“我比嫂嫂小不了几日,可不行如那些长辈般说话,我想的厉害,一肚子话都要等明日之后才说,看嫂嫂一眼,我还得回去帮忙呢。”
晏姝笑意更深:“既小不了几日,那可要把婚事提一提了,回头这事儿我去跟母亲说。”
傅玉珠顿时傻眼了,见晏姝笑出声来,羞红了脸。
“好啦,等事情忙完,回头跟嫂嫂细说。”晏姝怎么看不出来,玉珠有了女儿心事呢?
傅玉珠笑了:“那我回去了,嫂嫂,母亲说了,明日我们一家人过来迎亲呢。”
“嗯,回吧。”晏姝送走了傅玉珠。
这一晚,沈老夫人带着儿媳和女儿,郑重其事的按照嫁女的礼数有条不紊的操持,吉日吉时,傅家一家人全部陪着傅少衡前来迎亲。
红毡铺地,凤冠霞帔,晏修然背着晏姝到门口坐在轿子里,一声起轿,晏姝轻轻地擦拭眼里的泪珠儿,人生若说小圆满,她上一世的遗憾都得到了弥补,这份天赐的偏爱,世上有几人能得到呢?
沈行简、祁世儒也早早过来了,对祁世儒来说,晏姝是他的救命恩人,青云有路的贵人。
这一日,晏姝真如女儿初嫁那般,众星捧月的拜堂,堂上坐着当今最有权柄的皇上和太后,傅家除了族里三爷一家不在,余下的人都发自内心的欢喜。
“送入洞房。”唱礼之后,傅少衡牵着红绸,引晏姝往二人的宅院去,宅院里披红挂彩,虽说先帝驾崩,举国守孝,但太后和皇上格外恩准,以先帝嫁女虽驾崩但驾崩不足百日,热孝完婚附和礼制为由,准傅家大操大办。
李嬷嬷带领梨花等人守在门口,小心翼翼护送晏姝和傅少衡入洞房。
新妇落座,丫环仆从伺候在两边,傅少衡坐在晏姝身侧,喜婆的吉祥话犹如爆豆一般,无一处不妥当,过了全礼,傅少衡偏头到晏姝耳边:“姝儿,前面还需要应酬,晚些时候我便归,必定不会醉酒的。”
晏姝轻轻地嗯了一声,傅少衡见晏姝耳朵泛起了浅红,声音有些暗哑的清了清嗓子,两只手扶着膝盖坐了良久。
晏姝以为傅少衡会去前面待客,明明说了要去,可人还不走,若去的太迟便失礼了,只能小声提醒:“长生,为何还不过去?”
“嗯,这就去。”傅少衡嘴上说,伸出手探到晏姝的广袖内,轻轻地握了握晏姝的手,见晏姝并未躲闪,顿时心里欢喜,起身冲着晏姝一礼:“为夫去去就来。”
晏姝在盖头
面前的黑白皂靴挪开后,就听傅少衡吩咐伺候在跟前的李嬷嬷:“准备些好克化的吃食给少夫人垫垫肚子,不要饿到。”
“是,老奴省的。”李嬷嬷喜笑颜开的应声。
门外等了许久的傅家姑娘们都憋着笑,傅玉琅和傅玉宁是姐姐,不好出言调侃,傅玉珠可不管那些,笑嘻嘻的说:“呀,二哥如此疼二嫂,啧啧啧,这可是母亲说的开窍了?”
“不准胡闹。”傅少衡红着一张脸,逃也似的离开了。
傅玉琅抬起手戳了小妹的脑门儿,众人都憋不住笑,鱼贯而入来陪着晏姝。
傅家姑娘们,傅玉画最小,跟在姐姐们身边忍不住羡慕,在三房那边哪里会有如此欢声笑语的时候,总是再欢喜的时候,她也要谨言慎行的,如此一比较,自己能被带去江南,面前这位二嫂对自己简直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