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了汽车的引擎,凯特?贝金赛尔下了车,往别墅走去,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眉宇间的那丝抑郁还是非常明显的。
离婚这种事情很正常,十年了嘛,过了这个期限,女明星的婚姻基本上都开始走下坡路。只是,知道归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终究不是那么让人好过。
想到女儿她就有些心疼,并耿耿于怀,她本来可以给她更安稳的生活,可迈克就是不肯结婚,她又有什么办法?好吧,自己也有问题,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上了,她们这种人的婚姻就是这样。
所以,以后就这样过吧,只要莉莉在自己身边就行了,其他的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满脑子都是想法的凯特开门进了房间,然后就听到莉莉的声音传进耳边:“我其实不是那么喜欢拍电影,虽然被人欢呼和崇拜的滋味的确让人陶醉,但是看得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妈妈也不是随时都开心。”
她在跟谁说话?错愕的凯特如此想着,然后紧走几步往客厅而去。
“真的不喜欢,还是因为14年的金球奖上,被镜头拍到了而不高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带着调笑的味道。
到底是谁?凯特强忍住问话的冲动加快了脚步,总觉得那个声音很耳熟。
然后,这么一副画面出现在了眼前,她的宝贝女儿盘腿坐在长沙发上,端着杯子,小脸蛋上全是开心的笑容,而她面前的两个单人沙发上各自坐着一个人。
因为是背对着凯特的,她看不见她们的模样,但是从露出的长发和胳膊看,应该是女人。
“莉莉?”她终于叫了出来,“家里来客人了?”
虽然语气很客气,但也带着浓浓的警惕味道,谁会在这个时候跑到自己家里来?
“妈妈!”莉莉看到凯特后当即欢喜的跳起来。几步奔到她面前,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这个动作让她心里一宽,正要继续问话,脸色就唰的一下变白了。因为那两个女人已经站了起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随即出现在眼前,而且那是自己的脸蛋。
“你……你……你们……”凯特结结巴巴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过作为母亲的本能。她还是没有忘记将莉莉拉到自己身后。
“妈妈,不用担心,她们不是坏人。”莉莉却挣扎了起来,“她们是你演过的角色啊!”
“什……什么?”凯特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你女儿的意思是,我们都是你在电影里饰演过的角色,”头发较长的那个率先开口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安娜,安娜?魏洛利。特兰西瓦尼亚的领主,而这位……”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同伴,后者耸耸肩,就说了一个名字:“瑟琳娜。”
停顿了下,后者又像是抱怨的说道:“也许我要去找编剧才能问道我到底姓什么。”
凯特打了个寒噤,总算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过依然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们:“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只是想来看看你。”安娜说着伸出手来,“角色出来看看演员,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你说有什么问题!凯特虽然镇静下来,但心里依然有种想要发疯的冲动。自己饰演的角色从电影里出来。跑到自己面前来……来吓自己一跳,来引诱自己的女儿,还问这有什么问题?!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疯狂的事情吗!
“我是在做梦吗?”她这么问道,语气干巴巴的。神色有些呆滞,一副不堪刺激的模样。
“当然不是,妈妈,我已经做了好几次实验了,我们没有做梦。”莉莉嘿嘿笑着说道,似乎很喜欢见到妈妈这个样子。
如果是别的时候。凯特肯定给莉莉一个好看了,但此刻,她只是很小心的伸出手来,想要和安娜握手但又不敢。
于是安娜直接握住她的手,也不管她的惊叫:“放心,不该接触的人接触后,然后湮灭成一粒粒那种情况,只会在我们的世界发生。”
“是……是吗?”凯特结结巴巴的说道,手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她们的的确确是人,活生生的人。
想到这个,她忽然又看向了瑟琳娜,后者仿佛知道她的心思,眼睛一下变成了不正常的湛蓝色,并露出了两颗犬齿。
凯特当即猛的吸了口气,就想要后退,但手被安娜牢牢抓住:“别担心,凯特,她不会咬你的,联合理事会有规定,我们可以出来看看,看看你们,但不允许在现实中做任何越界的事情。”
“联……联合理事会是什么?”凯特下意识的问道。
“我们的管理机构,”安娜这么回答了句,“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好了,我们出来只是想要看看你,而且瑟琳娜对于你的女儿演了她的小时候很好奇,所以我们先和莉莉聊了会儿。现在聊完了,也见到你了,我们也该走了,毕竟……”
她笑了笑,然后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并摸了摸莉莉的脑袋。瑟琳娜紧跟其后,也摸了摸莉莉的脑袋,然后往门口走去。
“你们还会再来吗?”莉莉赶紧问道。
“看情况吧,最近联合理事会似乎有什么大动作,所以才会允许我们出来看看,还可以和你们见面,要是以前,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安娜转过头来笑了笑,“以后再见了。”
“等等……”莉莉还想说什么,但安娜和瑟琳娜都没有停留,径直走了出去,加上凯特下意识拉了女儿一把,等母女两一起出去后,外面什么影子都没有了。
“我们……我们还是去睡觉吧。”看了半晌的前庭后,凯特这么说道,“睡一觉……睡一觉就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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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类似冲击的人,并不局限在美国在纽约和洛杉矶,太平洋的那边,同样有人为此在心惊胆颤。
“这么急着叫我过来。到底是什么事啊?”留着山羊胡子的徐老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着问面前只比自己小上几岁,但看上去却仿佛差了十几岁的女性,“我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染。你要赔我哦。”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副鬼马的模样,六十多岁的人了,依然整天嘻嘻哈哈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那一片花白的头发。要说他才五十也没问题。
“好好好,到时候你想我怎么赔都没问题。”坐在他面前的,也已经跨入六十大关,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女子如此回答道,只是她和她丈夫的笑容都很勉强。
“说起来,运气还真是好,你的电话要是再晚来几分钟,我可能就要去机场准备飞香港了……出什么事情了吗?”絮絮叨叨说了几句的徐老怪,终于觉察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