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言家少家主言奚吧,本人苏青,久仰久仰!”
正厅内,一位风度翩翩的青衣公子向着言奚拱手问好。
“苏公子大名如雷贯耳,在下早就仰慕多时,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言奚同样拱手回应,赞誉之词脱口而出。
一阵寒暄后,分别入座,下人及时奉上热茶。
“言公子,此番前来有何指教?”苏青开门见山,直接询问道。
这苏家少家主毕竟年轻,是个急性子的人,这样也好,省的弯弯绕绕半天说不到点子上。
“指教可不敢当,就是上次在下兄长提议修建铁路一事,不知苏公子作何考虑?”
苏青听后神色不变,立马给出回应。
“若是其他事情,看在同样是经商家族的份上,互相帮助可以,唯独此事不行。”苏青不出意料的一口回绝。
他继续说道:“言公子也知道,咱家世世代代都是靠着长源山谋生,那里的水土容不得半点疏忽。”
“苏公子的话我都能理解,首先在下可以向你保证,修建铁路不会对山中的药材产生任何不良的影响,其次我言家能给你们赔付一大笔钱财,至于数额......由你来定!”
让苏青定赔偿数额也仅仅是言奚的试探,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为了钱财才不愿同意。
退一步来说,若是苏青真的报上不切实际数额,他也有方法应对,到时候直接说铁轨改道或者许下空头支票都可以解决。
“这......”
显然,言奚的大手笔让苏青犯难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财大气粗之人!
先前他听言远与父亲协商时,言远像是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往上加,都被父亲回绝。
苏青是在这两天才行使家主权利的,心性和阅历乃至经验都远远不足,面对言奚这般条件,竟不知作何应对。
他心里权衡着,若是狠狠地敲上一笔,是不是以后整个苏家都衣食无忧了?至于长源山会变得怎样,又有何关系?
若是父亲在此,他又会如何抉择?
苏青脸色变幻莫测,言奚坐在座位上,静等他的回应,时不时的抿一口热茶,也不催促,神态自若。
突然间言奚隐约看到屏风后边有道身影动了一下,注目而视却又没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当言奚喝光杯中热茶,苏青终于有了决断,他神色坚毅,缓缓开口:“还是不行,言公子莫要再提了。”
苏青话音刚落,言奚这次看清楚了,屏风后边那道身影再次微微颤动。
“在下能听听理由吗?”言奚替后边那道身影问道。
“父亲从小就教诲我,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是等价交换,哪怕是把长源山卖了也不能换得苏家衣食无忧,天下没有这种好事,这是其一。”
“其二呢?”
“我们苏家世世代代都依赖长源山,它在则苏家在,它没了我苏家也就散了!涸泽而渔这种事,我苏青做不出来!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我不能让长源山承担哪怕一点点风险。言公子远道而来,若是不嫌寒舍简陋,大可多住几日,在下还有要事,恕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