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上前一步,微笑着颔首:“苏业表哥,好久不见了,距离上一次见到你,是在镇上,离现在已经有好几月了吧。”
她伸手轻轻捂住嘴巴,诧异道:“大哥在家卧床躺了这么久,每天都盼望着苏业表哥来呢。你在私塾时就很照顾他,每日都关心他的身体,怎么到现在,大哥他都现在还病着,没见到你半分人影呢?”
苏业脸色一变,总觉得这话术似曾相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真下一秒,苏瑶的话绵里藏针,“再说了,同窗友谊是好事,这些人是表哥你的好友吗?平日里听表哥你说这些好友个个都怀才不遇,才华肯定出众,一定跟表哥你一样考上了秀才,真是让人羡慕。”
“表哥好厉害,果然优秀的人就和优秀的人一起玩,不然表哥为何要在考试前跟我大哥一起彻夜通宵。想必苏业表哥跟这些好友也在院试前夜聚一聚,说不定还可以好好增进感情呢!”
这话要是再听不出来其中的意思,几人可就算是白读了几年的圣贤书了,看似夸赞,实际上贬低他们。
大额头男脸都绿了,“你说谁没考上秀才呢!”
“对也,你瞧不起谁呢,人家苏业考上秀才,那是他有才气,更被葛考官看重,亲自夸赞过!”
几人都不想被这个又黄又瘦的小丫头看不起,嘴硬道:“业兄不是这般不分轻重的人,定然不会在院试这种重要日子跟我们彻夜笙歌!”
苏瑶见他们中招,笑眯眯地学着他们的语气,道:“是也,苏业表哥不是这样的人,那我大哥就是这样的人了?”
“苏业表哥,年年院试前夜,你都拉着我家大哥喝酒,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还是说,你该不会是有断袖之癖,热爱同窗的某人,故而接近我大哥,做一些图谋不轨之事!”
苏业见她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想打断他的话,更可怕的是,周围的同窗看向他的眼神越发越诡异,居然相信了这个臭丫头说的话!
简直、简直是把他的颜面往鞋底不断摩擦。
“苏瑶,你把话说清楚,到底谁是断袖了?”苏业忍不了,他一切的伪装,在苏瑶说的这句话后破防,“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乱说话,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祖母,让祖母教教你到底什么才是女德!”
“谁怕谁啊,你倒是叫呗,你现在就把祖母叫过来。你让祖母教我,不如回炉重造好好教教自己,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君子,而不是披着君子的外皮,做着真小人才做的事情。”
“苏业表哥,依我说,你这人只做到了谦谦,君子两字跟你半点不沾边,以后还是别学儒雅,回家好好种田经商去,你这点手段要是到了官场,被一群老狐狸吃干抹净、敲骨吸髓,别怪我没提醒你。”
苏瑶说这些话时,没忘记拉踩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同窗们,“哦,差点忘了你们,你们和苏业比,苏业就是那老狐狸,你们就是那可怜兮兮的鼻涕虫,被吃干抹净当枪使都不知道,赶紧哭着回家找爹娘告状吧。”
这下破防的人不止苏业,还有同窗几人。
他们第一次遇到苏瑶这种攻击力极强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纷纷怒了。
“臭丫头,你说谁呢?”
“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给撕了!”
“什么叫我们被当枪使,苏业他断袖是他自己的事,跟我们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他们的话题越说越偏,本来一开始挺生气,说到最后,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苏业当枪使了。
可是又找不到半分迹象,只得抓耳挠腮,冥思苦想以前的事。
苏瑶见状,茶里茶气地补刀:“哎呀,各位哥哥们别着急呀。苏业表哥是个好人,他这人一向友善好客,如果真遇到了你们这样的傻子,晚上一定会在被窝里偷着傻乐。”
“臭丫头,你说谁是傻子呢!我告诉你,今儿个哥哥就教教你什么人是你不能得罪的!”
大额头男怒了,他直接撸起袖子,就要给眼前这个黄毛丫头一巴掌。
“不许欺负我娘子!”慕子期眼神一冷。
他身手快如闪电,上前握住大额头男的手臂,反手一揪,大额头男整个身体宛若绳索一般在空中翻了几圈,重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