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叹了一口气,看着红梅树下,那挺拔如雪松,清凛如寒梅,俊美如仙人般的男子,心中酸涩,蔓延开来。
“当初怎么就不是我跟世子议婚呢。”
平心而论,谢怀元与谢怀则是同父兄弟,也有一分相似之处,毕竟公爷年轻时也很俊朗,但谢怀则更貌似陵阳郡主,而谢怀元像他自己的生母卢丽娘。
陵阳郡主虽然脑袋空空,年轻时可是光凭美貌,就能让国公神魂颠倒,跪了两天两夜也要非她不娶的绝世大美人。
亲兄弟,因为母亲不同,高下立见。
谢怀元在京城中世家子里,也是相貌堂堂,家世也好,可跟谢怀则比起来,一个空中明月,一个就成了地上萤火,根本就比不了。
可满京城的世家子,谁又能真的跟谢怀则相提并论,便是比较都要自惭形秽的。
薛氏很不甘:“我是家中嫡女,论出身论相貌,哪里输给那个孟秋蝉?还有那个贱婢出身的翁主?”
“夫人,这是玉真公主的赏花会,您还是别说了,万一被听见,又要被抓住把柄。”
薛氏咬住嘴唇,满面不甘:“从前还觉得,谢家大郎已经很是不错,可现在跟世子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世子有爵位,有本事,这府里万贯家财也是他来继承,谢大郎有什么,如今官职都没了,整日饮酒跟妾室厮混,好一个窝囊的男人,世子他,他却洁身自好。”
谢怀则站在树下,身上披着皮毛大氅,仍旧掩饰不住身姿挺拔,腰腿细长。
京城下了第一场初雪,踩在上面会发出细微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个身影走过来,冰肌雪肤,乌发如云鬓蓬松,一身鹅黄洒金宫装,也掩不住身形窈窕,她批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将人衬的像个玉雕的,冰塑的美人儿。
“今日下雪,怎么不进去缓和缓和。”
谢怀则拂了拂她鬓边的雪花,握住她的手:“不等着你,我不大放心。”
他蹙眉:“怎么手这样凉,没有拿暖炉?”
“出来的时候还没下雪呢,谁知道这雪下的这么急。”
谢怀则皱眉,将她的手在嘴边呵了呵。
“我不冷,倒是你一直在这站着,你身上那些旧伤可不能受冻。”
谢怀则微微一笑:“你若能日日这样心疼我,冻一冻又有什么打紧,早知是这个鬼天气,便不出来了。”
“这可是长公主下的帖子,我怎么好不给面子不来。”
“你就总是这样做的面面俱到,这位长公主又不是陛下同母姐妹,何必怕呢。”
“小点声,这话传出去,人家非要说你眼高于顶,连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我若不来多多参加这种宴会,那些胭脂水粉,还有珍珠,怎么卖的出去。”
“财迷,现在赚的银子还不够你花?”谢怀则刮了刮她的鼻子。
卫婵抿唇一笑:“谁会嫌银子多呢,我赚的银子,不仅得够我们徵儿用,徵儿的儿子,孙子都能一辈子衣食无忧,我才满足呢。”
“放心,今日有我陪着你,有那个世家夫人敢不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