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丫鬟们,都是红砚一手挑选,特意挑选的父母双亡孤苦伶仃,差点就要被卖到青楼的那种苦命女孩,在红砚的教导下,一个个以卫婵为簇拥,忠心耿耿,觉得卫婵是她们的救世主,要感恩,自家主子被笑,做奴婢的自然忍耐不了。
卫婵捏了一把丫鬟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激动。
“我自然没有职务,也不配问宋大人掌管的事,不过宋大人,官船私用,运了多少货,交了多少税,你总得叫人做个清楚的账目,年底一并交到户部,由户部和门下省一起检阅,若对不上账,我想宋大人也逃脱不了干系。”
宋大人一点也不害怕,神色傲琚:“这是户部禀了朝廷允许的,门下省也没资格知道,这账目是单独送到户部检查,魏娘子就别杞人忧天了,还是想想怎么给大家赔偿吧。”
“赔偿?缘何我要赔偿?”
“我们的货压住了,银子不回到手里,哪里受得住,魏娘子你家大业大,可我们就是些小商户,这么拖下去,可受不了!”
丰氏公子第一个跳了出来,叫嚷的厉害。
“云城丰家,也是小商户?若积累百年的财富都是小商户,我又算什么呢,我记得既是私货,便是你们私人的生意,讲讲道理,各位虽然是中转司的股东,总不能自己的生意,都让中转司给你们兜底吧,还要赔偿,真是……”
“可是我们的货被压了,你总要给个说法。”
卫婵看了一眼稳坐钓鱼台,似有放纵之意的宋大人,还有从前做和事佬的司公子,此时也作壁上观。
然而她坚定的盟友梁小侯爷,并不在这,无论是梁承慎还是李大人,都要在京城,梁承慎虽然时常跑来云城,大有在云城另外安家的架势,可到底远水解不了近渴。
“丰公子,我理解你们,朝廷理解你们,你们也要理解理解朝廷吧,官船上的督查押送官,有好些都是京城权贵子弟或是旁支,船翻了,人死了,怎么交代?”
如今大临有三处地方是权宦子弟镀金的地方,一是御前侍卫,出身全都是大族嫡系,非陛下信任的家族子弟不能担当,就连谢怀则在十四五岁时也做过一阵子的御前侍卫,二是巡防营,乃是武将家族刷军功的地方,三便是她这小小的中转司,有些够不上御前侍卫还没功夫的小世家子弟,能吃苦的,可以做个督查或是押韵官跟船出海,毕竟这是苦差事,积累的功劳多了,总要提拔,倒是便能回京或是在云城本地做官。
卫婵笑了笑:“是谁允许的官船私用,谁给你们承诺的,你们便去寻谁,这事又不是我答应的,海浪太大,官船不能走,你们雇私船好了。”
“是啊,自家的生意,让朝廷赔,真是好意思,去年分红的时候,我们娘子给你们分了多少银钱,一年便赚了十年的钱吧,不感恩戴德,这么理直气壮找我们娘子,好没羞的。”卫婵的小丫鬟叫了起来。
被卫婵怼的时候,丰公子不敢说什么,被一个小丫鬟指着脸骂人,丰公子立刻跳了起来:“你是个什么东西,家生的奴才,也敢在此叫嚣,瞧小爷我不给你点教训。”
卫婵将人往自己身后一扯,两边护卫的家丁,立刻警惕起来,上前一步,意在保护卫婵。
宋大人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似乎十分满意眼前的状况。
“好了,贤侄,莫要再用此事为难魏娘子,只是魏娘子,如此重要的议事场合,你叫一个小丫鬟插嘴,不甚严肃,若不重罚,难以服众。”
卫婵看向宋大人。
宋大人神神在在:“这奴婢欠教训的很,几位家主身边都有规矩严格的嬷嬷,就让她们教教她,吃个教训也好。”
卫婵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这就是欺负人吧,偌大一个中转司,连个帮衬夫人的,都没有?”隔壁内室中,双瑞小声叫了起来。
谢怀则的神色,与卫婵是如出一辙的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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