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盛宴是怎样的?
在素叶最小的记忆中,春节是家家户户挂灯笼、放鞭炮,小孩子们手里抱着大把的糖果穿街走巷相互嬉戏,然后一家人有说有笑吃年夜饭、包饺子。
她最热闹的春节都是跟舅舅舅妈一家度过的,那时候她有点怕很响的鞭炮,小小的素凯就像是个小大人似的站在她面前挡着她说,姐你别怕,有我保护你呢。
现在,他成了保护全国人民安全的缉毒警,怕是万万没想到他从小就想保护的姐姐却被囚困在个孤岛上,过着冷冷清清的春节吧。
从视觉上看,她和年柏彦的春节绝对是盛宴了。
可,气氛异常地压抑。
素叶低着头,攥着筷子无声无息地吃,年柏彦坐在她对面也开动了筷子,他亦一声不吭,保持着一贯用餐的安静。
平心而论,菜做得很好吃。
但素叶不知道这些菜是谁做的,很显然的,厨师不在,连陈姐都不见了,应该都是被送走回家过年了,所以说,这些菜是年柏彦做的?
她不敢确定,却在吃到蒸鱼时肯定了心中的疑问。
曾经年柏彦亲自下厨做过鱼,他做鱼做得很清淡,最大可能地保持了鱼肉的鲜美,而且调料放得极少,近乎不怎么放。
素叶当时吃的时候就知道他的这个做法是因为常年待在国外的关系,很多外国人在本国吃鱼的时候基本都吃鱼肉的鲜,很少用多重调料去调配,所以在国外待得时间长了自然也习惯吃鱼的最鲜美味道。
但素叶始终不习惯,她喜欢吃甜,便建议年柏彦蒸鱼时放糖,年柏彦虽说那么做会破坏鱼的鲜美,但还是按照她的口味去做,以至于后来她吃年柏彦做的蒸鱼都是偏甜的口味。
今天,当鱼肉被她送进口中,清甜的口感在口中肆意炸开时,她开始确定这些应该是年柏彦做的。
可这又是何必呢?
深吸了一口气,她始终低着头,没看年柏彦的表情,只觉得对面很安静,她像是对着空气吃饭。
没一会儿,碗里多了一块鱼腩肉。
素叶的筷子一滞,盯着眼前的鱼腩肉盯了半天。
她还记得曾经跟年柏彦说过,好男人都是把鱼腩肉夹给自己最爱的女人的。
从那天起,她每每吃鱼,年柏彦总是将鱼腩肉第一时间夹到她碗里,渐渐地,似乎这都成了习惯了。
抬眼看了一下年柏彦。
他没看她,深邃的脸部线条不见一丝柔和,就好像鱼腩肉不是他夹的一样。
“放了我吧。”素叶终于忍不住说。
过年原本就是应该一家人团聚,就算他不为她考虑,那总得为年柏宵考虑吧?他今天在这,那年柏宵怎么办呢?
年柏彦只是微微抬眼睨了她一下,夹了只琵琶虾,淡淡说了句,“别做梦了。”
他拿过虾没马上吃,只是熟练地剥开虾皮,然后去头去尾,留下最鲜嫩的虾肉部分,然后放到素叶的碗里,补上了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么快放了你,生活了无生趣,因为,折磨人也是一种乐趣。”
“你——”素叶恨得牙根痒痒。
年柏彦见她都快把筷子攥断了,冷哼,“你最好给我记住,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素叶气得全身发抖,“年柏彦,今天是过年,我总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放心,电话我会让你打,但,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年柏彦似笑非笑。
素叶警觉地看着他,良久后问,“什么地方?”
她怕是一个更荒凉的地方,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待到猴年马月。
年柏彦看穿了她的警觉,淡淡说了句,“先吃饭。”
素叶的心开始没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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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凯跟着纱卡进到一间包厢里时,音乐声大燥。
包厢里已来了两个人,各自身后都有持枪保镖,从高壮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来看都个顶个地能打。
纱卡一进包厢后就热情洋溢地跟两位打了招呼。
素凯的目光快速地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就这样,房间里的情况也大抵都知道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蹲在墙角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男人耷拉着头,已经被打得全身是血奄奄一息了。
素凯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又见房间里不少保镖盯着便没再多看。
纱卡拉过素凯向大家介绍,素凯也才知道,早到的这两个就是杀和毒,之前他在警局见过这两人的侧脸照,所以有点印象。
这两人跟堕天使一样神出鬼没,除了魅经常露面外,警方很难搞到这两人的正面照片。
毒,跟传闻中的一样,中年男人,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如果他走在大街上都是那种平凡到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人。
小眼睛像是绿豆似的,鼻子也被脸部肥胖的肌肉挤成了象征性器官,说他是杀,一般人都不会相信。
但素凯相信。
这个人虽说长相平凡,但眼睛里的杀气和狠意不容人忽视。
而毒就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