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也的轿子抵达天水,郝昭领着一干人等在城门口迎接,有小厮把消息送给董舒,董舒肿着脸满心不快,但他还是收拾装扮去参加迎接仪式。
“董大员,昨夜休息的可好啊?”赵俨上前去打招呼。
“还行还行,天水的气候较长安更温润一些,尤其是喝了点美酒,睡得更踏实了。”董舒走进凉棚中还没坐下,就听到赵俨的声音,赶紧折身相迎。
“如此甚好,郝太守还怕有照顾不到之处,特让我来问问。”赵俨拱手作揖接着说道:“詹水兴已经提审到侯堂了,等迎接完曹长史,您就可以开堂问讯!”
“劳赵主簿费心,案子其实不着急,这不曹长史也过来了么,等等他的意见再办也不迟。”董舒摆摆手,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因为就在昨夜三更时分,他收到曹也的书信,说案子有缓情,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与他白天喝酒时说的强硬态度大相径庭。此刻赵俨恬着脸来问他,在董舒心里,颇有点拿他打趣的意思。
董舒懒得同他理会,本身他也就不想办这个案子,丢点脸就丢点脸吧。
曹也到了天水,众人先吃了一顿酒,席间几个文记,狱丞,县吏先后几轮给他敬酒,一开始他还热衷于应酬,但直到他醉意上头的时候才明白是要灌醉他。他当时就猜到,曹也和郝昭等人应该想要瞒他点什么,但他来不及思索就醉倒在管家的怀抱中,等他傍晚醒来的时候,一左一右夹着两个柔软香蜜的胴体,他不动声响的享受了一阵,才匆匆逃离房间。
而曹也,郝昭,赵俨,三人就带着微醺的醉意喝了小半下午的香茶。
“没想到曹长史会亲自过来,下官两人心里踏实多了。当日给董大员的接风宴上,他说要严明审讯詹水兴,弄得下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调和,只怕耽误了大司马的计划!”郝昭笑呵呵的端着茶盏,虽然不知道曹也有什么想法,但可以明确都是一个阵营的兄弟。
“是啊,当时也吓我一跳,董大员先说办案子的事,随后又说一切都听曹长史您的调遣,我也有点弄不清楚他的意思了,只怕他是来诈我们的。”赵俨跟上话茬,一双聪敏的眼睛盯着曹也的浊黄的眼眶。
“误会了误会了,董舒来之前去找我咨询意见,我也防着他是不是来诈我的,所以就按正常流程告诉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想着有你们在这里,多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后来想到董舒的荒唐行径,心里又有点担心,所以连夜给他写了书信,这不一大早就赶过来了。当前不管是什么事,也没有大司马的事情重要啊!”曹也做了点解释,心里觉出一丝害怕,差点因为一时冲动两头得罪人。
“哈哈哈,所以嘛,一听说您过来,我真是开心极了,立马召集所有人去迎接您,听说给董大员弄得还挺别扭……哈哈,他来的时候没有给组织欢迎仪式。”郝昭说道。
“是啊,那会在城门口我又去探听口风,他就灰着脸怏怏不快,好像我得罪他了一样。”赵俨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