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阿什利只感觉自己四肢发麻,脸部肌肉僵硬时,狼群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然后停在一片完全不熟悉的森林里。青年下狼的时候双腿抖地像得了癫痫,人还没站直就无可救药地软了下去,幸好巨狼及时接住,才使他避免狗吃屎的命运。阿什利双手撑着狼背,上半·身趴在狼身上,下·半·身瘫在地上,可以排上他人生最狼狈时刻前五名。
不过很快就成第六名了,因为阿什利震惊(并不)地发现他的行礼全掉了!!!
“我们现在在哪里?”青年操·着被风灌地抽痛的嗓子艰难开口。
“育空区。”狼先生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不像刚刚徒步穿越行省的人。
阿什利觉得自己应该震惊的,他刚刚跟一群狼从美洲大陆内陆穿越到西海岸,但该死他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
“你可以画了。”狼先生招呼巨狼过去,没想到它扭过身体专注地用舌头舔阿什利的手,压根不睬他。胖狼崽看看头狼,又看看首领,蓝色的眼睛里闪过纠结的光,但最后还是艰难地决定——
圆滚滚噗通扑倒在青年两天没换的皮鞋上,柔软的腹毛来回移动,将沾满灰尘的皮鞋蹭地发亮。
阿什利敏锐地感觉到狼先生情绪不佳,但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狼先生我的画具都丢在路上了。”
“魔鬼,一定是魔鬼!”
一分钟前还不可一世的匪徒们完全没了嚣张的气焰,他们犹如被人掐住脖子咯咯叫的母鸡,一看就是被吓破胆。
狼先生也没想到这伙人如此不堪,但他并不关心将死的灵魂。突破皮肤的森森白骨深入人体,血液从破口处或喷溅或奔涌,狼先生表情冷酷而傲慢,带着对生命的漫不经心。
阿什利觉得自己本该害怕的。这场杀戮如此野蛮、原始,完全没有文明社会应有的文雅,更可怕的是屠戮者还长着奇怪的爪子,可能会突然发狂也给他一爪子。
但事实是,他完全不害怕。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酥麻蔓延全身每一个细胞,他的灵魂这一刻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在另一个人身上重生。
狼先生杀死最后一个匪徒,沐浴鲜血地站在青年面前。冰蓝和浅灰相撞,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鲜血的腥味还弥漫在空间中,两个生命间一种更为复杂却同样纯粹的感情诞生了。
一时间谁都没有言语。相貌雅致却一身狼狈的金发青年半跪在地上,粗狂的野蛮人脚踏进鲜血里巍然站立,一上一下两个身处不同世界的人此刻有了交集,共同构成一副奇幻风格的油画。
终于,站着的人先动了。狼先生走到半跪的青年旁,蹲下身体,手放在对方流血的伤口上。
阿什利在男人过来时就莫名涨红了脸,等到对方滚烫的双手放在自己腿上,他连耳朵根都红了。
狼先生手掌微微用力,换来青年疼痛的抽气。
“你受伤了。”
疼痛唤回青年的神智,阿什利从梦幻的情绪中清醒,他蓦地抓住男人手腕,收紧五指,“他们有同伙!”
“那些人要去袭击镇子,我们得想想办法!我的老师同学还有那些村民,我得救他们!”
男人一言不发地扒开青年的裤腿,暗色的血液顺着小腿肚子缓缓流下,仔细看看确定没有伤到大血管。擦伤这种事情说严重也不严重,但毕竟是子弹造成的伤口,很容易破伤风。狼先生皱了下眉定定望入青年灰色地眼睛,然后在阿什利震惊的视线中右手背弹出一根骨刃。男人利落地滑破左手臂,他划得很深,血液像溪流一般涌出,滴落在阿什利受伤地部位。
阿什利只觉得伤口的温度骤然升高,像是被一团火覆盖,接着难言的痒意爆发,他一个忍不住呻·吟轻哼。
狼先生的耳朵悄悄动了动。
“好了?!”但很快地,阿什利发现不对。裸·露在外的小腿光滑白皙,不见一丝疤痕,怎么看也不像刚刚还在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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