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这边岁月静好,蓬莱宫里却真的一点也不好。
太后坐在首位,只觉得这些日子她的头疼的更厉害了。
就因为沈安平当初的聘礼被江初月摆了一道,一个月来,太后的心思都在筹措银子还账上,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谁知道她不过是稍微一疏忽,后宫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出手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周武帝对静德皇后一直都是情深义重,从她离世之后还总是念念不忘,如今扯到静德皇后,就算是她这个太后去劝也于事无补。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事情的发生而束手无策……
若从前太后还能与齐王府势均力敌,那么现在连她也却无招架的可能。
所以……怎么办?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北周的江山变了天?
就在这时,谷秋走入大殿之中,欠身道。
“太后,奴婢刚刚已经将最后一笔银子送了过去,如此应该就算是还清了。”
太后听完,非但没有一丝高兴,反而好像浑身没有力气的摆了摆手。
“哀家知道了。”
谷秋跟随魏太后多年,一眼就看得出她心中的烦恼,于是便缓缓开口。
“太后,任凭齐王如今权势滔
天,他想变这天,怕没有那么容易。”
“从前哀家也觉得不容易,现在哀家倒是觉得怕也不难了。”太后无力的说道。
在军方,北林军握在定北侯手中,那定北侯府可是江初月的母家,掌握着平南军的平南王府同齐王府交好,而执掌长安军的赵将军本就是齐王的人。
北周四军,三支都听命于齐王府。
军方先不说,就单说前朝,从前萧景行的支持者就不在少数,现如今怕是更甚。
最要命的便是周武帝,纵然她经常耳提面命,可周武帝对他这个弟弟却依旧信任至极。
更何况她现在实在是孤立无援,之前的那些称得上是帮手的人早就成了无数孤魂。
谷秋听着太后的话,也是发愁起来。
眼看四下无人,便感叹一声提起旧事。
“说起来这齐王还真是命大,奴婢到现在都记得,当年咱们在那容妃的安胎药里可是下了分量不轻的红花,按理说容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根本保不住的。”
“甚至奴婢还记得容妃生产那一日,明明太医都说了诞下的是死胎,结果送去埋的路上,竟然又活过来了。”
谷秋提起的事情太后依然也是记得一清二楚。
容妃进宫便宠冠六宫,若是诞下皇子,他的
儿子的太子之位便要受到威胁。
所以太后当年买通了太医,务必要让那一胎生不下来,然而结果却事与愿违。
如果当初萧景行死了,现在也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太后其实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那个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想到这里,太后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浮现在她的脑海当中。
会不会……
太后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齐王这辈子都别想碰这皇帝的宝座!
“谷秋,当年为容妃接生的产婆如今还活着吗?”太后问道。
谷秋不明白太后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
“那产婆是奴婢的同乡,前些日子老家来人还听人提起过,她如今虽然也是一把年纪,但身体倒是硬朗,膝下甚至还有不少子孙。”
“去,把她给哀家找来,不止是她,还有当年伺候容妃的那些人,也全部都给哀家找到,哀家要一个一个的问!”